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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在阴暗潮湿的现实里,慢慢腐烂了,最后成了一摊烂泥,再瞧不出本来面目。
故事仍未停止。
可这个梦,却醒了。
薄靳言睁开疲惫的双眼,一眼就看到了妈妈。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逃脱出那个变成了地狱似的梦境,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能本能的,叫了一句妈妈。
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他喊出来时,喉咙却像要被撕裂了一样,痛得他拧起了眉头。
而那个向来慈爱的妈妈,在听到他这有些委屈的声音时,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俯下身,薄靳言看到了她那肿起来的眼睛,和其间氤氲的水雾。
他听到她问了一句话。
“警察说,初初去世了,是真的吗?”
初初,去世了吗?
他梦里的那个小女孩,他说好要照顾一辈子的新娘,去世了?
薄靳言有些茫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妈妈。”
听到这话,薄母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拽起儿子的手,声音尖锐而凄厉。
“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怎么敢,怎么敢说不知道啊……”
这带着哭腔的质问,裹挟着那些暂时忘却的记忆,一齐涌入了薄靳言的脑海。
他清醒了过来。
昏过去之前,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绝望和窒息感,像蚂蚁一样爬满了全身。
一口口,蚕食着他。
他清醒地感知到了那些从四肢躯干、神经末梢传来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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