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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2页）

他摇了摇头，侧过身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

“里面，埋了什么？”

“手镯。”

看着妈妈空空的手腕，陆屿川想起了结婚那天的场景。

他精心筹备了半年的婚礼，在满天礼炮声里拉开了序幕。

他抱着盛清菡回了家，指着四面贴满双喜字的公寓告诉她，这就是他们以后的家了。

两个人向端坐在上位的三位老人敬上茶，接过他们递来的红包，又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一一奉上。

给盛父的，是一块手表；给陆母盛母的，是一对手镯。

那时，结成一家的五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都以为这会是幸福的开端。

三年过去了，盛家人，在天上团圆了。

只剩下他和妈妈，在空空的坟茔前，怀念着同一个人，同一个时刻。

陆屿川很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比任何都明白，在这种情景下，一切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只能上前扶起她，一步一步，慢慢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回到郊外的小区后，陆屿川并没有上楼。

他看着从31楼缓慢下来的电梯，又看了看妈妈头上那白了快一半的头发，微微启唇，声音很微弱。

“妈，马上就是新年里，今年，我不能陪你了，你要是一个人觉得孤单，就去姨妈家吧；你记得开年后，要按时去做体检……”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陆母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陆屿川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太久没和你说话了……”

末了那句，他没有说出口。

电梯门打开了，他目送妈妈进了电梯，等到一旁的显示屏停在12楼时，才终于走出了大门。

开车前，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了叶筱筱。

“旅行，还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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