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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他要软禁她，让她与那人也不得相见。

“好啊！”

江婉不甚在意，笑了笑，“你总不能囚我一辈子。可她，却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母亲说错了。”

宋灵均不欲再与她多纠缠，拂袖而去，只寒声掷下一句，“不管她逃到哪儿，我都会将她抓回来。”

宋灵均出了无沁斋，又去了听禅院。

宋老夫人也知他会来，以往早早便熄了灯的院里灯火通明。

她强撑着病体在等宋灵均。

他当真来了，方才腾腾然而起的怒火已经叫他强行抑制下去。

他面色从未有过的沉静，也从未有过的漠然和冰冷，平静问宋老夫人，“祖母将她送去了哪儿？”

宋老夫人半靠在榻上，往日慈蔼的眼微微阖着，摇摇头，“她没有告诉我。”

萧妤晚不会与任何人说。

她要走，是下了十足的把握，要他找不到她。

宋灵均一贯冷静自持，运筹帷幄，鲜少有过这样的挫败。

他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她一面装得温顺乖巧，和他说要同他好好过日子，一面就在密谋着要离开他。

宋灵均闭上眼，再沉沉睁开，眼底的伤痛几乎要溢出来，“为什么？”

他轻声问，“为什么祖母就是不肯让我如愿？”

宋老夫人睁眼看过来，她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时心疼又愧疚，伸手要来拉他，“灵均……”

宋灵均往后一避，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他微敛着眸，声音冷漠成冰，“从来我都听祖母的话，顺祖母的心意。祖母教我孝顺母亲，亲近子萋。教我读书明理，走上仕途。我都做到了。”

他看着宋老夫人，满是不解，“可是为什么？”

“我现在只是想娶一个自己心悦的人，祖母却非要阻拦？甚至罔顾我的心意，将她送走。”

宋老夫人眼神满是伤痛，“灵均，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一开始，只是萧妤晚的身世配不上他。

后来，萧妤晚有意无意将自己从前陷害行露逃脱西院亲事的事说给宋老夫人听，加重了她要送自己走的决心。

“从来没有什么行露忤逆犯上，推我落水，是我自己主动跳下去的。为的，就是让祖母断了我和景明哥哥成亲的心思。”

她眉眼万分平静，“祖母也不想我这样坏的人嫁给灵均哥哥吧？”

“既然如此，祖母就帮我离开罢。”

“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姑娘！”

宋老夫人痛心疾首，哭着以手锤胸膛，“你可知她心机有多深？她为了不嫁给景明，不惜跳水来栽赃陷害。这府里，我们都叫她给骗了。如今你还想将她娶在身边，你就不怕步你父亲的后尘吗？”

娶妻娶贤，宋老夫人在宋煜身上深刻体会到了这个道理。

她决不允许，承平侯府里再出一个宋煜。

“祖母只知是她自己跳进的水中，又可知，此事我本就都知晓？”

宋灵均迎上宋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眼，缓缓道：“我从头到尾都知。甚至，是我有意纵容她如此……”

他从去岁萧妤晚落水拒婚开始说起，一桩桩，一件件。

——算计西院，陷害宋景明，曹辛玉的疯癫，还有那些行露哄着宋景明吃下断了子嗣的乌头药。

什么兄友弟恭，什么祖孙情深，什么君子谦润。

这府里隐藏得最深的是他，最会伪装得也是他。

宋老夫人先是惊骇，而后是茫茫然而起的愤怒，最后是撕心裂肺的绝望和无助，再禁不住哀嚎着痛哭出声。

“是我做的孽！”

她将这一切归咎到自己头上，“你在我身边长大，我却把你教成这个样子！我便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宋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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