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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1页）

如裴母所言，整套公寓里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裴时晏的。

顾惜苒什么也没留下，似是造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裴时晏浑身都冒起了冷汗，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裴母也慌了神，揪着他问个不停。

“你们吵架了是不是？她的腿都那样了，你为什么不让着她一点？为什么要这么气她啊？”

“这大冷天的，她能去哪里啊？你赶紧想想啊！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对得起你在你岳父岳母面前发的誓？”

“你快给她打电话道歉，你好好说，她心善，一定会原谅你的，你别愣着啊！”

此刻的裴时晏而言，这些话无异于利刃，直直刺到了他内心最隐秘最难堪的角落。

他的嘴唇翕合着，吐露一急迫而灼热的呼吸，和一些只有他能听到的心事。

没有吵架，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对他表露出任何不满，只是一个人承受着所有。

她是故意消失的，她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

她不会原谅他了，不管他怎么道歉，她都不会再回头了。

一句一句，如同魔咒一般，在裴时晏的心头萦绕着，慢慢缩紧，打成一个死结。

一个他哪怕耗尽余生，也再解不开的死结。

认识二十多年，没有人比裴时晏更清楚，顾惜苒是一个人什么样的人。

她勇敢、果断，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再回头。

她既然选择了默不作声地离开，那就意味着，她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

三年婚姻，九年爱情，二十年的情意，都定格在了那句“非走不可”里。

她不是在问他是不是一定要回国。

而是在问他，是不是下定决心，要结束他们之间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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