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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3页）

“据我所知，你妻子是在圣诞节当天离世的，她那天是一个人来的，你为什么没有陪着她呢？”

这句话像一把刀一样，将裴时晏那堪堪止住血的伤口，又戳得鲜血淋漓。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如实告诉她，他这个丈夫毫不知情吗？

还是在顾惜苒离世的地方，再撒一次谎？

裴时晏无法回答，只能沉默。

工作人员似是猜到了什么，没有再问。

等到了十六楼，她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一个人进了档案室。

裴时晏抬起满是疲惫的脸，怔怔地仰望着。

他不清楚人死之后，究竟有没有灵魂。

所以他也不知道，如果顾惜苒的灵魂如果还没消散，那看着他出现在这里，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是讽刺，还是嗤笑？是无言，还是不情愿呢？

或许，都会有吧。

毕竟直到她死去，他们都没有解除婚姻关系。

他是她遗留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样东西。

顾惜苒用这个烙印在他身上的未亡人的身份，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她已经死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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