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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洲点点头,撑着手慢慢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草籽。
“想回去,和我说一声。”
说完,延洲没回头,朝着远处房屋走去。
回来时,余焕英已经醒了,眼尖现延洲红了眼,问道“怎么了?”
延洲本想藏一下,岔开话“饿了没有?”
余焕英嗓子难受,微微颔嘟囔一句“都怪你。”
延洲扯嘴一笑,一副无赖朝搭着一只脚,坐上半边床“娘子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
余焕英脸颊迅泛红,床笫之中的荤话,通常都是延洲逼着她,哄着她说,现在想起来,羞涩难耐。
怕延洲没皮没脸往下说,撑起半个身子,伸手捂住延洲嘴。
延洲指尖把玩着她尾玩儿,几月时间,头又长了不少。
伸出舌尖,舔了舔抚在唇上的手心,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的笑。
手心的温湿,余焕英警觉缩回了手,没什么威严告诫“人多,你不许胡来。”
延洲盯着插入指尖的丝,得意开口“我们是结夫妻,怎么都不算胡来。”
余焕英自知胡扯不过,倒头背过身子躺下。
延洲半个身子压了上去,隔着被子低声道“为夫去给娘子热粥。”
等延洲重新关上门后,余焕英嘴角勾笑,内心一片欢愉。
一屋子人,在山上这样过了四五日。
君绍从那日听延洲剖白后,再也没回来过,让小九给延洲递了张纸,说自己走了。
延洲没对余焕英说君绍真实走的原因,他不想让她再平添愧疚。
禹城的戒备越来越严密,小家伙们头一次见着满城都是长枪,铁马士兵,平日贪玩随性的性子也安分了不少。
云辞怕他们出去,当做奸细被抓。
梁帝行事决断又毒辣,新抓到的奸细,活生生挂在城头,城头下放着一口三百斤重铜缸,烧的通红的铜缸中,里面放着许世权的骸骨,架着柴火烧,直到骸骨化为灰烬,又接着放下一具尸。
短短几日,梁帝在禹城的‘铜缸炽焰’就传遍了整个中土之地。
吓得几个小家伙,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城里。
延洲对于这事儿一点都不惊讶,毕竟,能拿襁褓亲子做诱饵的人,表面装的再好,骨子里的利弊依旧算得清楚。
现在想起来,梁帝当初给他的金库钥匙,越可笑。
情真意切又幡然悔悟的样子,差点就让他信以为真,十把金库钥匙都是假的,若不是他多了个心眼试探,如今对梁帝那副道貌岸然还信以为真了。
回禹城后他没有去见梁帝,同样,梁帝也没在传信来,一种心知肚明的默契,让延洲觉得无比恶心。
城中严防,城门紧闭,城外的事情一概不知,眼见余焕英的心思越来越重,延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今的禹城,除了梁兵,就是一座空城,这一仗必须得先开战,才能谋定后面的局势。
延洲明白这个道理,余焕英更是清楚明白。
禹城多久失守,决定了后面的楚城,西北边城,西南水城各地的失守变数。
余焕英和延洲在一起,梁帝是不会将作战方略说出来的,不让余焕英去见他,同样也是这个理。
上不得台面的事,余焕英看清楚多少,延洲不敢去猜,但他自己心里门清的很。
一晃眼,秋叶枯黄,秋风肆意。
萨左番率领的三百万大军到了箍域关,梁帝派了一小精锐暗卫刺杀,据说连萨左番连同十国将军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被处以剥皮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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