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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芙蕖醒来,天气又冷了几分。
她穿着厚厚的大氅,拢着暖炉,梳洗好,便去找表哥用膳。
昨天还好多官司没说完呢。
结果,他没在屋里,床榻冷的跟没睡过人一样。
问小厮和丫鬟也说主子一早就出门了。
姜芙蕖皱眉。
她戴了帏帽,叫人套了马车便往城里追。
或许是太了解表哥,她吩咐人往监牢的方向去。
果然半路上就遇见他。
王岭高大的身子套着宽大的女装,整个人挺拔如松,脸上施了脂粉,还画了红唇。
他往监牢的方向走,因为天气太冷,走的挺慢,但步伐坚定。
姜芙蕖捂了捂脸。
无语。
“表哥。”
王岭身子一僵,下一息抬步往前。
“表哥,快回来吧。”
王岭还是一直走。
姜芙蕖没了耐心,小厮搬了凳子给她下来。
她一把就勒住王岭的脖子把他往后面的马车上拖。
王岭杀猪也似的叫:“没天理啊,强抢民女了!谁来帮帮忙啊!我……呜!”
嘴里被塞了手帕,姜芙蕖拖着他上了马车。
监牢那边的守卫往这边看了两眼,认定是两个漂亮的女子打闹便没在意。
其中一个人嘟嘟囔囔,“那大姐也太高了,夫婿得多老实啊”,另一个人缩着脖子取暖点头,“不老实的一个过肩摔给打死”……
二人在监牢门口一圈游之后,低调地回了府上。
姜芙蕖扯着他身上穿的几乎要撑坏的裙衫,脸色青紫。
穿也不知道穿一套合身的。
王岭套着里衣,有如死狗一样瘫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他已经将脸上的脂粉洗掉,脸上的表情堪称一绝。
誓死不屈、隐忍、又有一种做了大好事的狂喜、被现的心虚、被看见穿女装的丢人、被姜芙蕖看见穿女装的丢人……
头上被扔了一套裙子,王岭,“……”
“珍珍,你要有礼义廉耻,这等姑娘家家的裙子你往我脸上扔?!”
姜芙蕖气的脸白,“你有廉耻,你穿姑娘衣服。反正谁也没有你有道理。”
王岭唉了一嗓子,又念,“表哥我虽然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的可以同穿一条裤子。有道是男女有别,我这衣衫不整的,你也不知道回避。”
姜芙蕖翻了个白眼,“如果你知道男女有别,就不会用同穿一条裤子形容我们的关系。”
王岭,“我读书少。”
姜芙蕖,“你读书少敢不敢去姨丈那边承认?!”
王岭,“……”
那还不打死他。
从小招猫逗狗,玩鸟斗蛐蛐全都是因为在父亲面前撒谎说自己读书太辛苦,需要陶冶情操……
熟人之间就这点不好,所有底细人家全知道!
唉!
气氛一阵尴尬,最后还是他投降。
“我是去监牢里把那个无辜的人替换出来。”
姜芙蕖脸色微微一变,指甲掐着手指,落下一道小小月牙。
王岭语重心长,“你能出来,肯定是有个人帮你顶罪。珍珍,我怕你有损福报,那还不如我把好人换回来,你什么也不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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