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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小溪，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轻拍他的背，看着他通红的眼睛。

抱着他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在背后大吼：「你是谁？万溪，这就是和你上床的野男人是不是？真恶心！」

「给我滚回来！」

简子楼里有不少人探出头，视线像是冰冷的蟒蛇黏在我们身上，让人不自觉得发寒。

她们小声窃窃私语着，不时地露出怜悯和叹息的神情动作。

这样的神态，我和万溪在一起的十年里面，不知道看过多少遍。

我把他带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馆里。

万溪此刻坐在我的身边，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

他垂着眼，声音颤抖：「季南，你怎么在这里？」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再说。」

「那天我们不是出车祸了嘛，一睁眼就到2000年了......」

他皱起眉，愣愣地看向我：「什么车祸？」

我的动作一滞，上上下下观察着他的模样。

二十年后的万溪因为长期握手术刀加上躯体化，右手总是僵硬得蜷在一起，三十八岁的万溪也不会直呼我的名字。

这是18岁那个他。

那个还没有得抑郁症的他。

我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几个被香烟烫伤的伤痕。

那里的疤痕一直到二十年后还留着淡淡的印子。

「没什么。」我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熟练地围在他的脖子上，「天气好冷，我们一起吃一碗长寿面好吗？」

万溪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下来，眼里带着警惕和不安，像小猫一样在我的心里挠了一下。

他斟酌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喜欢你。」

声音不大，但我知道他听得清清楚楚。

万溪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结结巴巴问：「你、你说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爱你。」

千禧年的时候，同性恋根本没有进入大众视野，在这个年代说自己喜欢男的，和说自己是个疯子根本没有区别。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你现在不能接受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的。」

万溪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好像在压惊：「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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