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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对亲事不咸不淡,孟芋倒是不在意。
之前那个也是一副情比金坚的模样,到最后不还是没了音讯。
只安慰父亲,姻亲一事莫要循着“长辈之命”的想法,一定要多问问姐姐的意思。
孟父点头:“自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话毕又将母亲做的吃食,姐姐做的衣裳一股脑的塞进孟芋怀里,问了两句家常,便挥挥手离开了。
夕阳下,孟父的背影看着倒比往日苍老了许多。
可还好,孟芋长大了。日日刻苦并没有白费,在陈夫子津津教导之下,
意料之中的县试头筹,
陈夫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紧接着便将孟芋唤倒身前,满脸严肃:
“不过一个县试罢了,只筛了一点人,日后还有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一个比一个难,遇到的人亦一个比一个厉害。莫要因此得意失形。”
孟芋知道陈夫子在敲打自己,应的真挚。
还听说,周培听说了自己撵出门去的人竟中了县试,只一句:“县试而已,又不是没中过。”
是了,在周培漫长的夫子生涯里,手底下确实出过县试的头筹,得了个秀才的名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再无波澜。
而孟芋却一路披荆斩棘,自县试之后、府试、院试、乡试,都得了不错的名次。
甚至在准备会试之时,已有许多私塾登门拜访,想要“挖人”。
镇子上不是没出过乡试成绩上佳者,可这些人在乡试之后,纷纷离开了私塾,另寻高师,亦或是去了都城。
无一留下。
镇子上的夫子,能教的毕竟不如都城里那些夫子的多。
且都城里的学堂,可是有能面见圣上的机会,若是入了圣上的眼,亦或是得了圣上一句夸赞都是了不得的事。
哪怕见不到圣上,就在都城的学堂里参加论理,若是赢了,也会博个好名声。
总归,机遇总比留在镇子上的多。
孟芋婉拒了一波又一波,留在陈夫子门下继续老老实实的学习。
登门之人甚至都寻到了孟家,都是一样的结果。
孟父说,孟芋被人拒之门外的时候,只陈夫子一人收留了他,若不是陈夫子,断没有孟芋今日。
那些人并不死心,又将门路寻到了孟芋之前的私塾,打听有没有孟芋之前的夫子能说的上话的。
这一打听,那些个陈年旧事便被翻了出来。
周培是如何苛责,如何泼脏水,如何压制,甚至孟芋的姐姐,当年也是聪颖,不过是看了几本诗词,便被周培硬冠上了“不守本分”的恶言。
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周培是什么了。
孟芋就是个香饽饽,文采口才众人皆有见证,人品也是极好的。
若是会试得中,那他所在的私塾必定是这十里八乡最荣耀的一个,若是殿试再得了名
啧
怕不是这私塾都得跟着翻个新!
于是,当年的真相便在众人的推动之下,渐渐浮出水面。
先不说孟芋了,便是从前那些恨不得将手指头戳到孟芫脸上的婆子,无一不搓着手登门道歉,再暗戳戳的问上一句:“可有婚配?”
姐弟俩的亲事,炙手可热,可都被孟家父母一句:孩子自己做主。
给轻飘飘的推出去了。
孟家的生意日益红火,已经盘下了不小的门面,招了好些个学徒木工。
孟芫也早早接下了母亲掌家的本事,将店里诸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些,那个香料店的夫妻二人,是看在眼里的。
只恨不得悔青了肠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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