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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进出的大夫摇头叹气,眉头紧锁的样子,这才意识到盛衍绝非如她所想的“闹脾气”而已。
盛夫人有点慌,手里的锦帕绞了又绞;
心底到底是觉得有些亏欠了,
毕竟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毕竟是被自己故意“晾”在了院子里暴晒了一下午;
盛夫人那日破天荒的没有去给盛珩院子里送羹煮药,只留在了盛衍的院子里和盛老爷一起等消息。
直至大夫摸着一额头的汗,告知盛衍已经退烧之后,
盛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匆匆踏进了内室,
盛衍的院子,盛夫人来的极少,
平日什么摆设归纳,自是从不上心的。
可今日一看,方觉这样冷清的屋子和盛珩那恨不得四季如春的内室,简直是一天一地。
内室不过一张床榻,一方桌台,一架衣橱,
和当中的那个小小的茶桌,茶桌上亦不过一壶一盏,便再无其他;
甚至连个屏风都没有,
唯一看着有些不同的,便是临床的那个桌台上有个小小的木架,
架子上站着一只很是漂亮的鸟儿;
那鸟儿盛夫人是记得的,原本是养在盛珩屋子里,
后来看着病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一般,
便被拿出去了;
听说原本是想随意找个地方放了任其自生自灭的,可半路上遇到了盛衍,
看着鸟儿可怜给要了回去。
如今一看,这鸟儿养的倒是挺好,
雀羽鲜艳,只那一双绿豆似的眼睛,竟直直得盯着自己,
仿佛像看穿什么一样。
盛夫人按捺住那片刻的心虚,跟在盛老爷后面去看刚刚好些的盛衍。
面色苍白,满头虚汗,像是梦到了什么,甚至眉头紧锁着;
盛老爷坐在盛衍的榻前,皱眉打量着空荡荡的内室质问一旁侍奉的下人:
“阿衍的屋子,怎的这般清简?”
“回老爷,因二少爷年幼时曾失手打翻了屋子里一只瓷瓶”下人犹犹豫豫的开口。
一旁的盛夫人想起来了,那是盛衍五岁那年在屋内自己玩耍,摔倒之后碰到了桌角,将上面摆着的瓷瓶给晃了下来,碎了一地。
那瓷瓶价值不菲,原是想放在盛珩的屋子里的,可盛珩的屋子里实在摆不下了,索性就放在了盛衍这里;
自己在知晓瓷瓶碎裂之后了好大一通火,直言连个瓷瓶都放不住,那以后二少爷的屋子里便别再有其他摆设了。
便是这么一句话,被延续到了今日。
盛夫人的脸有些热,那下人到底也没再敢继续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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