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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顾明湛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个瞬间被击溃了。

像是一座屹立了很多年的雪山，在持续的全球变暖后，猛然因为雪化而雪崩了。

一团团恐怖的雪团从山上滚下来。

顾明湛就躺在山下，他睁着眼睛，就这么看着雪将他淹没。

一动不动，等待死亡。

从警局离开后，顾明湛回了家。

他推开门，家里一片黑暗。

再也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开的了。

整个屋子空空荡荡，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可是他知道，一切都变了。

睡在他侧畔的女人已经死了。

再不会有人在大冬天的时候，泡完脚就急匆匆地冲进被窝里，把被热水烫得热乎乎的脚塞在他的腿间。

再也不会有人用温柔的吻来唤他起床，将衣服备好，再在他离开时，热乎乎地将他抱在怀里，说：“我等你下班。”

再也不会有人一直惦记着他，不许他吃太辣的，不许他和喝太多的酒。

这一篇篇关于她的细节，从此就只能是回忆了。

顾明湛犹如行尸走肉，却在洗完澡，躺在沙发上浑噩之时，猛地听见了凌霄的声音。

他不敢置信地往声音来的地方看去，可那什么都没有。

没有凌霄，是他听错了。

顾明湛猛然闭上了眼，眼眶里又酸又涩，很快就有一行清泪滑了下来。

可他无心去擦，就这么由着眼泪落下。

明天就是他为解决许烟烟而开的新闻发布会，一切都将结束。

凌霄猛地瘫坐在地上，她的眼前出现了这些天关于顾明湛的全部画面。

包括明天新闻发布会上发生的一切，和会后的那场车祸。

全部一一身临其境般地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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