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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1页）

迷迷糊糊间，皇甫炎听到他父皇撕心裂肺的呐喊，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他还要找到那两个。剧烈冲击水面后，身体不由得下沉下沉，朦朦胧胧间，他看到不远处有阴影，不作他想，皇甫炎循着游过去，一手拉着藤蔓，这才避免那两人卷入流动的旋涡，但如今的皇甫炎在水里使不上什么力气，摸索到一旁有大石，皇甫炎手搭在石头上但力道还不够，随后他改为残破的手嵌在大石上，另一边只顾重复着往回拉的动作。

好在旋涡小，很快消散。皇甫炎这才拽着藤蔓游去，他看不到路只能朝着一个方向走，心脏、手足等伤口留出的血渐渐变淡，他也没有了力气往前走。

秦绯最放心不下的逍遥自在散乱小妹和阳光灿烂开朗夫君都将回来，但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她还是输了。想通这一切，皇甫炎忽然觉得心很痛、很痛：他还是拖累她了。但又觉得很心安、心安：她还是放心不下他啊。

靠着那么一股执念，皇甫炎死死地抓着两个人往他所认为的岸边游去，似乎很久，又似乎眨眼间，他触到了地面。

当身子浮出大半，再也支撑不住的皇甫炎松开手倒在水泊处：这下他们都安全了。

动了动手，想要努力睁开眼的秦筝觉得眼皮很重很重。

“小筝，你阿姊一直希望你和天羽好好活着，但也知晓父皇必定不会放过你和天羽，如今，父皇不会再追究你和天羽，你们找个世外桃源，好好活下去。”秦筝知晓是皇甫炎在说话，她很想大声说她错了、她一直有眼无珠，但是她开不了口。

“我从来都没怪你，我怪的只有我，我放不下父皇、二弟，我也放不下阿绯、你、天羽和以前的叔叔伯伯们。我知晓父皇错的一塌糊涂，但是我是父皇的孩子，我阻止不了他，只能帮他分担那些骂名；我知晓被祸及的叔伯们的儿子、女儿如何辛苦的生存，我一直想要扩大我的地方给予他们安身之地：要是阿绯知道了，肯定会说我软弱，既要又要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取舍……”

秦筝觉得心口酸胀，她很想开口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寻一个世外桃源’：有亲人在身旁、有时间在不断的冲刷，悲恸换慢慢被安抚。

但，秦筝、秦天羽是亲人，陛下、皇甫容又何尝不是亲人呢！

想要开口却无法开口的秦筝听到了脚步声，她想要睁开眼却失去了意识。

拨开草丛看到岸边几人的来者疾步上前来，探了探秦筝和秦天羽气息后，走到皇甫炎身边蹲下身来，抬手看了看心脏伤口，目光复杂。

“抱歉，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品格卑劣之人。”

皇甫炎笑着摇摇头“我只是为了能抹去在史书上关于父皇的劣迹，何况，我死后还将有更多祸事扣在身上。梦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我一直想要与尧山梦家划清界限，但我的才能、名声、地位都是尧山梦家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作为尧山梦家，十分感念大皇子为保尧山梦家给予梦家准大皇子妃之位。”

“若你于心不安，那么帮我安葬好小筝和天羽。至于我，我该死在这里等待他们的现。”

虽然暴尸荒野很残酷，但梦昔宛知晓这是不得已的选择。考虑良久，梦昔宛道“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和那么一个人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

听到梦昔宛的话，皇甫炎安心一笑“这样，也好，离开尧山梦家、离开皇权漩涡也好、也好。”头一倒，没了气息。

呆坐好一会儿，梦昔宛才起身离去。

天黑之时，野兽闻到味道寻了过来，陈于河边的尸身已经不成人形。有人拿着灯火而来，守在尸身旁的野兽纷纷散开。

拨开草丛的人手中的火把落在地上，河水一下子浇灭了火光。

“啊啊啊啊！”

听到女子叫声，分头寻找的黑衣人忙往声音方向冲去，好容易看到拨开草丛，看到一女子抱着残破的尸体没了气息，女子脚边是带血的匕。

黑衣人颓败一笑：她的殉情是他的撕心裂肺，是他的一文不值。

高山之上，有人正在迎接着要跳将出地平线日头，该了的都已经结束，如今的高山除了血腥味几乎没有什么人迹了。

“其实，你只要略略站出来，他们就不会死。”一黑衣人足尖一点，落于一青衣人身后。

“还好。除了可惜，我没有其他什么感受。”青衣人背过身看着山下淡淡道。

“哼，”黑衣人冷冷一笑，略略走上前看着脚底湍急河水“你之前告诉我说你找了个合适的夫人人选，如此看来真是不错，除了合适，没有其他感情。”

青衣人略略一笑“我是无情者，我也喜欢这种状态。”

“无情？看来你对自己的评价很高，只是不知道你对手上的功夫自不自信？”

青衣人不解的看着黑衣人“我自然是打不过你。”

“正好，我想让你去黄泉看看你那位合适的妻子！”话落，黑衣人拔剑直刺青衣人手臂。

手臂刺痛的青衣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黑衣人，但黑衣人并不给他机会，刺了手臂刺脚踝，见黑衣人动真格，青衣人只得反击，但他的反击落在黑衣人严重显得十分幼稚、可笑。

日头还没有完全跳将出来，感觉血再也不能流动的青衣人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疯子，果真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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