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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半张脸,朦朦胧胧的,阳光既不太热,也不太冷,像是自己的心情那样半明半暗。
钟毅坐在王殿门口的瑚瑚丛上,眼睛蒙曚昽眬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殿内殿外,水族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他们或笑或皱眉,或平静或匆匆。
看到他们的表情,钟毅有种众人皆闹我独静的感觉,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
他抓着腹部,闭着眼睛,似乎在克制什么。
几个水怪推搡着,吵闹着,过来了,他们想干嘛,想要自己评什么理吗?
你们怎么就有这么多事来吵?他好晕啊,好闷,好想吐。
他一口血喷在地上……
看着王殿门口静坐的钟毅,武浩心里很是开心。
自己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一找就找了个最好的,给自己带来无数财富,还能管理国家,自己的眼光太好了。
她在干嘛?按着腹部,是不舒服吗?自己该怎么办,该去找医师吗?
可医师在一万海尺外的新医所待着,在那研究瘟疫。
一万海尺是多远?一海尺便是老爹指尖到鼻尖的距离,自己应该叫他先去睡觉。
怎么跑来几个水怪?就他们最多事,每天为了杂七杂八的事吵架,如果是我,就各打几板子结束。
看到钟毅突然吐出了血,武浩连忙跑到他身边,见他目光呆滞,默默地看地上的血。
完了。
武浩连忙训叱那几个水怪,把他们吓走。听到动静,武王和武成武达也过来了。
钟毅突然疯狂打地,尖锐大叫。
武浩愣了,武王武成武达也愣了。
武王看了眼武浩,武浩马上说,“我没有打他,从他回来我就没打过他。”
钟毅的神情十分疯魔,乱舞双手,乱摇头,乱打地,嘴里撕心裂肺地叫着。
武王父子面面相觑,许久,武王说,“你对我们是有什么不满吗?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不要这样疯哭疯叫,像什么样子?”
钟毅毫不理会,一直喊叫着,乱晃乱打地,引来无数水族围观。
武王“嗨”了一声,对武浩说,“拖进去。”
武浩去抱钟毅,却被他乱打乱打打到了。武浩把他往殿里地上一放,然后关上殿门,隔绝殿外那些探究的目光。
武王继续问他哭什么,他始终不回答,慢慢从大哭大闹变成哽咽啜泣。这种哭法,跟他从前绝望寻死时一样,是那种了无活念的哭法。
殿内虽然没有了杂七杂八的水族,但却有不少官吏,不过官吏们都退得远远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武王和武成武达不断看武浩,还在怀疑他,他连连说:“我没有打他,没有欺负他。”
许久,钟毅开口说话,啰里啰嗦骂他们,说他们逼自己管瘟疫的事。
武浩张口想反驳,他却已经在说武浩过去欺负他的事,一边说还一边哭,表情十分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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