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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云骁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底下围坐的将领和雁门城的官员,正变着法儿地拍他的马屁。
“应将军真是年轻有为啊!云城之战虽说不顺,但那是楚珣之指挥不当,跟将军没有丝毫关系。您能在这种时候稳住局面,就是大功一件!”
“对对!刘大人说得太对了!我可听说了,那楚珣之自以为是,不听将军您的好话,才导致云城失守。”
“如今他怕担责任,自己死了,也算是便宜他了!”
应云骁端着酒杯,仰头灌下一杯烈酒,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顿,“哼,楚珣之?云城失守,他跑不了责任!现在他人死了,倒也干净!”
这些天,雁门城的大小官吏都摸透了这位京城来的大人物的脾气。
所以隔三岔五地,就有各种好东西往应云骁府里送。
名贵的字画,少见的古董玩意儿,一箱箱的金银财宝,还有特意挑出来身段好的美人……
应云骁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每日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随便翻翻几份不痛不痒的公文,应付下差事。
剩下的时间,就跟这帮捧臭脚的官吏将领喝酒玩乐,搂着美人听曲儿,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
他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压根不知道,一张针对雁门城的大网,正悄悄收紧。
就在应云骁醉生梦死,把雁门城的防务当成小孩过家家的时候,梁煜城的探子,已经像影子一样,悄没声地溜进了这座雄关。
这些探子都是梁煜城挑出来的死士,个个身手好,擅长摸情况。
他们趁着天黑,又仗着守军懒散,进城简直跟回自己家一样。
城墙上巡逻的兵丁三三两两凑一堆赌钱说笑,该守夜的军官喝得醉醺醺,趴在桌上打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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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布防图就那么随便挂在偏厅墙上,没人管……
应云骁和他手下那帮只知道吃喝的家伙,真是帮了大忙。
探子们动作麻利,分头行动。
没几日功夫,雁门城的家底,就被摸了个清清楚楚。
情报很快汇总起来。
雁门城的兵确实比云城多不少,城墙也更高更厚实。
但是,守城的将领大多跟应云骁差不多。
不是纨绔子弟,就是只会拍马屁的废物点心。
真有本事的没几个,底下的兵也松松垮垮的,缺乏斗志。
这份详细的情报,飞快送回了还在云城的梁煜城手里。
昏暗的烛火摇曳着。
梁煜城看着密报上的字,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又冷又狠的笑。
“固若金汤的雁门城?哼,不过是个看着唬人,里头早就空了的壳子。”
应云骁的蠢和贪,简直是老天爷送他的大礼!
本来还以为得费点力气,甚至可能要动用那一步棋才能拿下的雁门关,如今看来……
拿下这大燕北边的咽喉要道,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后来的几日,雁门城总让人觉得心神不宁。
开头不过是些小动静。
夜里有冷箭“嗖”地射上城头,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巡逻队走过黑乎乎的巷子,好像有黑影闪过去。
城外头还时不时燃几堆野草。
消息报上去,应云骁正搂着个新弄来的美人喝酒,听得烦了,大手一挥。
“瞎咋呼什么?不就是梁国派来的几只小老鼠,探头探脑的,还能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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