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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就是帮忙擦了反光,没帮他画太多……”沈翊试图为自己辩解,毕竟帮忙画这种事就跟帮忙写作业一样。
“我知道。”陈老师倒是信,毕竟学生的画风习惯还是不难区分。
空气中陷入沉默,沈翊蓦地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掐紧指腹,试图用疼痛缓解忐忑的情绪。
“谢老师今天和我聊过了,你的成绩单我也看过,”陈老师语重心长道:“我觉得,这周你先暂时把作业补补吧,画室那边可以先放放。”
依目前了解的情况,沈翊没有一科是能过30分的,各科老师也早就对他心有不满。
但又没什么办法能强行让他专注课业,毕竟沈翊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加上他进了画室也归属美术生,文化课方面的问题只能靠他自觉点。
眼下高二,这意味着高三的联考和校考将近,陈康年这几天一直有特意联系朱婉清,但得到的态度都是模棱两可,直到昨晚才问出结果。
等他什么时候能及格了,再来和我提联考的事——这就是朱婉清的原话。
其实也不无道理,陈康年担忧的问题也很多,例如沈翊好不容易进入画室练习,却没能得到联考机会;再者就是画技练好了,最后又被文化成绩刷下来。
这其中要考虑的事情太复杂,陈康年无意让沈翊承担,但眼下也不能继续放纵不管。
良久,沈翊终于回过神,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见他表情有些失落,陈康年笑了下,伸手拍拍他下沉的肩膀:“等月考过了,老师亲自给你补习画画,怎么样?”
“没事,都听您的。”沈翊有些牵强地扯动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我都明白,作业我会尽快补上。”
“好,这几天会辛苦些,”陈老师抬起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旋即缓缓落在他头上轻揉几下,“不懂的就问陈枭,有事就来找老师。”
“好的,老师。”
交谈得以结束,沈翊没回教室,转而去了教学楼的过道里。
他背靠墙壁,嘴里还轻咬着烟,眉宇紧蹙着,白雾缭绕间隐约浮现阴沉的脸色,内双眼有些疲倦地耷拉着。
几分钟过后,他在过道里散掉烟味,转身正要去拐角上楼,脚步却蓦地顿住。
“我是说真的,上月的美术赛肯定有问题,沈翊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他凭什么能拿第一呢?”王阳民站在拐角处,声音似乎刻意压低。
冷淡的声音反问:“他为什么不能拿第一?”
“你是不知道吧?”王阳民冷笑一声,讥讽道:“沈翊他妈和陈老师背地里肯定有关系,比赛前我就看到他妈好几次去找陈老师,再后来你也看到了,沈翊拿了第一,你又是第二,这凭什么啊……”
“陈枭,别怪我不提醒你,沈翊不是什么好人,你和他混在一起……”
话未说完,上课铃声骤响——
第7章还不跟上
王阳民前脚刚走,沈翊就出来了,转身抬脚上楼梯。
见到他时,陈枭的眼里还是有些诧异,但询问的话却止住,因为沈翊的脸色阴沉,显然十分不悦。
对于这种议论,不管是当面还是背后,沈翊早都已经见怪不怪,连更难听的都听过,况且他现在也没心思去追究这些。
回教室上课时,沈翊罕见地没睡觉,反而开始抄笔记,写作业。
江云挺意外的,时不时转头过来问:“你是不是被扎小人了?”
沈翊让他滚,不然就抽他。
但物理课无疑是讲天书,沈翊半个字都没听懂,神色烦躁地单手撑着脸,手里握笔在纸上乱写乱画。
期间,陈枭在余光里望着沈翊的侧脸,却无从开口。
他之前就发现沈翊每次被叫去,回来时基本都是冷着脸。
后面的几节课,沈翊不停地补作业,抄笔记,但作用依旧不大,解题步骤抄下来没有半点作用,知识压根不进脑。
这种状态持续到放学,江云临走的时候,还往沈翊桌上放了几颗牛奶糖,告诉他人生还长,没什么看不开的。
那语气简直比谢芳梅还老成,沈翊扫了眼桌上的糖,头疼得厉害,半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
陈枭本想等沈翊一起去画室,结果却见对方把作业本拿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在教室补写。
起身的动作顿住,陈枭不动声色地坐回去,接着也拿出自己的作业。
班里散得很快,就剩下他们俩。
沈翊疲惫地撑着额头,目光落在数学题式上,笔尖久久没动静。
旁边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吐字清晰:“求出m的值,利用椭圆、双曲线的性质求离心率……”
“?”沈翊怔了下,不解道:“你叽叽喳喳什么?”
话音才落,陈枭缓缓偏头看过来,说:“没,习惯这样解题。”
沈翊挺想让他闭嘴的,但是又念及陈老师很想让他们好好相处,干脆又自己闭嘴了。
又过了几分钟,看着他鬼画符的草稿本,陈枭无声叹了下,于是挪着椅子坐近:“哪里不懂?”
这话太过直白,也很突然,沈翊有些措不及防。
“什……什么?”
陈枭侧眸瞥他半晌,最终还是有些无奈地问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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