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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疑叹口气,戏谑道:“你派的兵把国师裴渡的炼丹楼翻了个底朝上,那紫王参早被炼成丹药了,原是给皇帝壮阳用的,你给这小姑娘吃……回头她再发了性,我怕你这身子受不住啊”
凌萧逸冷睥着他,赵不疑讪讪地收住话头,“不过有件事要和你交代清楚。那玄铁钉扎进体内,她没有武艺在身,底子又弱,拔出来怕是极为凶险,”
见凌萧逸瞬间阴沉了脸色,忙找补道,“不过谁教你找到我这个名医呢?不疑手下无死人,这点你大可放心。”
“只是拔钉的过程极为痛苦,别说是个小姑娘,哪怕钢筋铁骨的大男人怕也熬不住,我可以给她熬麻沸散,喝下全无知觉,不过嘛,”
他瞥了一眼他怀中羸弱的小姑娘,“这麻沸散里,有一例雪肌草,是她身子里蛊虫的克星。她服了之后,蛊虫可能会死,以后的身子也再不能养蛊了。
“她可是七曜离火的极阴体,是这世间极其稀罕的蛊器,若是错过了,王爷的毒就算神仙怕也解不得了。”
“到底怎样做,请王爷自行权衡。”
凌萧逸垂目,指腹轻轻抚过她皙白的脸,声音轻飘飘的:“若是毒解不了,我还有几年?有十年吗?”
“病入沉疴,至多七八年光景吧。”
他勾起唇角,七八年足够了,够他报完血仇,讨完旧债,兑现誓言。
他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邪魔,本就没想过能享永年。
“把麻沸散熬好,明早待她醒来给她服下。”
“王爷,你可要三思啊!”赵不疑吃惊地望着他,莫非冷血无心的沧澜王当真动了凡心,为那小姑娘连命都不顾了?
“少废话。”凌萧逸将她轻轻放回床上,悉心拉好被子,将垂在身前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深深看了一眼,才起身大步离开。
屏风的另一侧,姚芷晴伸手掩住口,将眼里的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江湖第一暗黑组织血巫阁的巢穴隐于山巅峭壁岩洞之中。凌萧逸曼步穿过狭长的石洞,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楼宇殿阁。
数百名黑衣人手持利刃,摆开阵形严阵以待,在凌萧逸的靴子刚踏上坪场的第一刻,乌压压地冲了上来。
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凌萧逸一袭月白长衫负手站在暖阳下,像个光风霁月的翩翩贵公子,望着远处殿阁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冰寒。
黑衣人离他最近的还有三步远,就尽数倒在地上,口鼻喷血,浑身抽搐不止,细细碎碎的骨头碎裂声渐次传来,痛苦地满地翻滚着,无法承受五脏六腑一寸寸碎裂的痛楚。
“阁主还想躲到什么时候?”他如金击玉的清冷声音在开阔的殿宇间回荡,如梵音般穿透山巅,在浩瀚天宇下嗡鸣不息。
他走到一个挣扎的黑衣人身边,俯身揪住他的衣领,稍一用力,那人的心在胸腔里如同被捏攥般揪痛难忍,身子一阵阵痉挛。
“阁主呢?”他低柔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的鬼魅,“我的女人受伤了,本王很不高兴,说什么也要替她出这口气。
“快过年了,就想着做一盏人皮灯笼吧,瞅着喜庆。是剥他的呢,还是你的?”
“王爷饶了我吧!阁主昨天半夜接到消息,跑……了”
“哦,那本王和他的帐日后慢慢算,今日便只能剥你的了。”说着,手中闪现一把锋利的薄刃,“带活气儿的剥,才能保证皮质光润细腻,本王手快,你忍着点疼。”
暮汐伸手接过赵不疑手中的药碗,一股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她皱起了小脸,“闻上去很苦的样子,可以不喝吗?”
赵不疑声音温和,“虽然苦,但喝了一会儿拔钉才能不痛。”
暮汐乖顺地点头,捏起鼻子,“那我喝。”
“我若是你,就绝对不会喝这碗药。”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暮汐端药碗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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