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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第一不可负卿卿20（第2页）

伪军很快赶来，脚步声让火车站的国民惶恐，小心翼翼打量。伪军头子左右看了看，忽然来到售票口，声音威严，不容侵犯：“你，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

“没……有有有。”热血青年攥紧了一张票，指了一条与江远截然不同的方向，“太君，他们往那边去了！”

车厢拥挤，江远一行人是散开坐的，不知道为什么，江莺换到南山旁边坐着。

相顾一言，气氛又是一阵凝滞，江莺费尽脑子想搭话的

内容，只干巴巴憋出一句：“谢……谢谢你。”

谢什么？南山想问，然而透过车窗看见密压压逼近的日伪军，一张脸惨白如纸。江莺也看见了窗外那些人，几乎绝望地想，他们今天就该死在这吗?

车厢另一端江宁已经有了动静，换上黑帽，带上眼镜，提着皮箱就要往下冲。距火车开启，还有几分钟而已，能拖住这几分钟，换组织所有人安全，很值当。

江莺默不作声，忽然拽住南山手，把手腕上带了多年的佛珠抹过去。

“你要好好活着！”

一点冰冷袭上手腕，南山愣愣的，江莺已经冲了出去，撞开江宁，拿过她黑色的大圆帽压在头上，皮箱也被稳稳拽在她手中。

“永不向鬼子屈服！”多年唱戏的江莺，模仿低沉沙哑的男声也是手到擒来，伪军只看见南山般打扮的人奔出去，就端着枪追上去。

“轰轰轰！”火车鸣笛，蒸汽卷开月台两边的落叶，车外的景象徐徐倒退，速度越来越快，直至火车站被甩在后台，一声爆炸才响起。

火光冲天，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南山怔怔落泪。

原来，好好活着的意思是，我死了，你替我好好活着。

……

江宁跌坐在位置上，终是没忍住掩面痛哭。

仿佛还在昨日，江莺水袖红装，梨园红旦的样子，好听的歌嗓，婀娜的身段，在台上唱：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

那荼蘼外烟丝醉软，

那牡丹虽好，

他春归怎占的先

……”

满院春光，说与谁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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