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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孤儿院15（第1页）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渐渐从窗户射进来，温柔地照着这间潮湿的屋子，让角落的顾念北足够的时间舔舐伤口。

“哥，我害怕。”很久顾念北才抬起头，泪痕在脸上凝固，形成花花的一圈，活像个小花猫子。身上哪里都疼，顾念北龇牙咧嘴，翻看了下自己的手背，发现一条条青痕肿起，像面相可怖的长虫。

月光照着地面，有什么亮着顾念北的眼睛，他在满地的稻草中仔细寻找起来，发现瓷碗碎片藏在稻草里。

农村的锁都粗制滥造得很，顾念南曾经教过他一个开锁的方法——破坏锁的锁芯。

伸手去捡瓷片，顾念北被铁链桎梏着，够不着，皱眉想了想，他伸脚去勾。瓷片在地上磨出沙沙的剐蹭声，瓷片渐渐陷进肉里，血顺着稻草流下。

这次顾念北不喊疼，也不吭声，默默弯身捡起勾过来的瓷片，用手拿着，狠狠在锁芯剐蹭。

……

大汉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夜间的蚊子扑在他裸露的肩膀上，一阵发痒。他伸手挠了挠，闭着眼睛放水，忽然听到脚踩断树枝，而远处的狗汪汪直叫的声音。

夜间的风一吹，大汉一下子清醒过来，三下两下提起裤子，跑到关着顾念北的屋子一看。门已经从里面撬开了，铁链扔在草堆上，人不见踪影。

“他娘的，居然敢跑！”大汉拎起墙角的的火钳，骂骂咧咧，脚步匆匆追出去。

顾念北已经忘了来时的

路，但还是飞快跑在路上，一刻也不敢停下。山间路崎岖，他常常被绊得踉跄，光裸的脚底踩在地上，伤口磨得越来越深，一阵撕裂地疼痛。

“他妈的，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大汉从后面追上来，铁制的火钳在月光冒着寒光，顾念北吓得心脏颤抖，不停往后往，生怕被追到。

“啊！”眼前突然冒出块大石，顾念北来不及反应，直直绊上去，膝盖狠狠跌在石块上。

顾念北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腿用不上力，一动就是撕裂般的疼。于是在石块那挣扎很久，眼看着大汉拿着火钳逼近。

“他娘的，让你跑，让你跑！”火钳成了竹条，气红了眼的大汉手下没有分寸，重重打在顾念北身上。

“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大汉喋喋不休地咒骂，狗听着动静，也疯狂在夜里吼叫。响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村民，爬起身，点了一支火把，在夜里往大汉的方向跑来。

顾念北挣扎的动作渐渐弱下去，他觉得好疼，但又好像不是那么痛了，他好困，他想睡觉。

终于，火钳袭击下的顾念北没了动静，安静躺在带着腥味的泥土上。

……

“村长，你来开门啊，村长！”木门被哐哐敲响，村长从睡梦中惊醒，在床上愣了几秒，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敲门声还响着，村长拿起床边木桌上的旱烟，叼在嘴里，脚步缓缓地去开了门。

“什么事？大半夜的让不让人

睡觉。”

“不好了村长，隔壁东子把他买来的儿子打得半死不活。”来通传的人说话没带把门，收不住音调，大声囔囔起来。

“囔鬼呢囔。”村长回头看看顾念南的房间，发现没有动静后才松了一口气，“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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