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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妈也是一时看的愣住,愣过后连忙行礼:“老奴见过二小姐,这么多年未见,二小姐已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真是像极了少夫……”她话说一半,顿觉说错了什么,连忙改口:“您看老奴,见着二小姐话都不会说了,二小姐快坐,老奴去给您端些茶点。”
她说话要走。
云锦初开口拦住:“谢谢齐妈,我已吃过了,在这待会儿便走,无需忙碌。”
吃过了……
老夫人一回神,那火气当下又拔高了几分:“北月皇宫里住惯的人,哪看得上我这里的玩意儿,齐妈,你出去吧!”
齐妈:“……是,老夫人。”她临出门前特意看了云锦初眼,似乎是想提醒她些什么。
云锦初回以微笑,虽然这人有时爱和稀泥,但总归人性不坏,干不出落井下石的事儿。
倒是这老太太……
她端正的站在那里,不坐不动,一张脸上面无表情,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可把老夫人给气够呛。
这时候不该说句软话或者解释一下?
这么多年不见,原本还挺惦记这丫头的,可现在除了恼火,旁的甚都没了。
气着。
老夫人半晌才喝了声:“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跟我耗着?”
这么耗着确实浪费时间。
云锦初想来,例行询问:“祖母身子可还安好?”
好?
老夫人阴阳怪气:“可不是好,否则哪扛得住这般闲言碎语,才回来半日不到,你本事倒是不小。”
云锦初知道,天丝坊的事儿定是添油加醋传过来的,老夫人这些年又一门心思在云紫烟身上,不恼才怪。
可是,那又如何?
她一副“你说特别对”的样子,笑眯眯道:“舅父也一直夸锦儿本事越来越大,对锦儿视如己出,临行前还特意要锦儿给您带了礼物。”
这老太太,贪财。
她说话递出手上盒子,打开摆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这下老夫人火更大了,她要听的是这个吗?她要听的是天丝坊里怎么回事儿,可气着,余光一瞥。
“这……”这一株黑褐色,比手臂还要粗的,是何首乌吧?
“虽是皇室,数百年份的何首乌也不多,这株是特地在舅父口中省出来的,祖母若不喜欢……”
“谁说我不喜欢了?”老夫人一个白眼,立刻把盖子扣了起来,何首乌本就珍贵,市面上三五年份的尚且卖个百两,十几年份的价值千金,这种上百年轮的宝贝,可不单是用钱能估算的,不要?哪来不要的道理?
“东西我收下了,来日书信去,代我谢过北月皇。”
“是,祖母。”
“现在说说天丝坊,你大姐倒是如何招惹你了,竟当众如此打她脸面,你要她日后还如何做人?”老夫人说话间嗔怪的瞥了她眼。
这就是东西砸的。
口气虽还不大友好,可怒气什么的早已去的所剩无几,质问,不过是找找面子。
云锦初就给她这个面子:“大姐倒是没做什么,只是丫鬟跋扈了些,锦儿虽小,但万事都要顾忌祖母与爹爹的颜面,纵容有度,才是宽恕。”
云紫烟的奴才平日什么德行她也知道,恼的只是家丑作甚外扬,可经她那么一说,似乎也未有不妥?
老夫人爱不释手的摸着盒子,左右想着,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便是如此,日后做事也要多考虑些,毕竟你爹顶的是朝廷的门面。”
“是。”
“过会儿你爹便能下职回府,晚些过来一起用膳。”
“锦儿知道了。”
“嗯,去吧!”这何首乌是真好,强筋骨,益精血,延年益寿,宝中之宝,就是可惜,经不住用。
哎。
老夫人魂都被勾走了。
云锦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转身退了出去,临到门口时见着齐妈回来,她自袖兜又取出了一个荷包。
“记得锦儿小时齐妈十分照顾,闹病灾也是齐妈衣不解带,锦儿离开多年,这是带给齐妈的礼物,望齐妈不要嫌弃。”
“这……”齐妈一愣。
“没什么贵重的,齐妈安心收下便是,否则锦儿该以为齐妈已不像从前那般喜欢锦儿了呢!”十二岁的孩子,还一脸天真烂漫,看的齐妈心中一酸。
她是不能说,当初老夫人虽想将她送走,可心里还是挂念着的,临行前她伤了风,是老夫人下令要她去照料的,可老夫人她……
齐妈有些惭愧:“二小姐有心,老奴心中清楚,这东西……”
“收了吧!”老夫人的声音蓦地传来。
“……那老奴就谢过二小姐了。”她接过来行了个礼,云锦初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这荷包只有巴掌大小,想必是没什么太贵重的,收便收了,可当她打开后,那一刹那……
齐妈惊呼:“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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