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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昱看了一眼福安,立刻转身就要出去。
“齐大人,有什么大事是朕这个皇帝不能知晓的?”
赵陵澈目光阴沉地看着齐珩昱的背影:
“前些时候,朕是昏睡不起,才将朝政交给齐大人代管,现如今朕已经醒了,难道齐大人还要管着?”
齐珩昱脚步一顿,回头,幽深的目光慢慢地落在皇帝那张晦暗的脸上,直看得人眉心微蹙。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赵陵澈忍不住想要转头时,齐珩昱才缓缓道:
“陛下说得是。福安你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永宁城中急报,开国大将、禁军统领沈斌惨遭灭门。”
福安说着,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与五日前,安国公府灭门案手法相同,仵作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混账!”
不等齐珩昱开口,赵陵澈便怒斥一声:
“沈卿和安国公都是朕的肱股之臣,竟然接连惨遭毒手?齐珩昱,朕将锦衣卫交到你手上,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齐珩昱闻言,轻笑了一声:“那圣上想要如何呢?”
赵陵澈见他满目笑意,只从中读出嘲讽,恼怒上了心头,抬手便指着齐珩昱冷声道:
“朕听闻沈卿和安国公与你不合已久。你说……朝中臣子那么多,怎么就偏他们两家遭了灭门?”
“陛下的意思是,臣是最大的嫌疑人?”
齐珩昱不等他说完,直接将腰间的牌子往榻边的桌上一丢:
“那臣自请辞官,将锦衣卫交还圣上。这样,您就可以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了!”
“你说真的?”
赵陵澈看到桌上的腰牌,顿时就坐直了身子,伸手想要拿起那腰牌。
只是还未等他触碰到,屋内的福安,屋外的太监和护卫,竟都齐齐跪下,高声道:
“请陛下收回成命!还大人一个清白!”
雷鸣般的声音震得赵陵澈愕然,等到他回过神来时,眼底已浮现了一丝惊恐。
他身边竟都是齐珩昱的人。
那他——岂不是日日睡在刀刃之下?
若是哪一天这个人心情不好,想要取他的脑袋,不就是随手的事情吗?
越想越觉得恐慌的赵陵澈,腹痛突然加剧,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痛苦地呻吟出声。
屋内跪在角落的太医,未得齐珩昱发话,根本就不敢上前。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柳砚清却已拿出银针,快速刺入了赵陵澈的体内。
齐珩昱不是第一次见她行针,却是头回看她行完整套。
而瞟见她时不时捏着耳垂的动作,他瞳孔一缩,原本冷嘲的目光骤然一变。
“此针可暂缓您的腹痛,半盏茶后取出,再配合汤药就好。”
柳砚清泠泠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紧绷的气氛。
腹痛止住,思绪也变得逐渐清明起来的赵陵澈,这会儿想起刚刚的事情,也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哪怕齐珩昱交出了指挥使的位置,也没有人敢动他。
要想他手中无权,除非他死。
“陛下,民女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柳砚清看着赵陵澈垂首慢慢攥紧拳头的样子,突然开口。
赵陵澈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好半响才点了点头:“但说无妨。”
“灭门惨案太过蹊跷,您为何不让齐大人自证清白?”
柳砚清说着,瞧见赵陵澈阴沉的脸色,见他没有阻拦自己,这才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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