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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大虫重生（第2页）

"小心秽气！"蛇将大喝一声，剑锋划出一道青光屏障。但为时已晚，最左侧的甲午神将卫上卿不慎吸入一缕紫色毒雾，顿时金甲黯淡，面色铁青地跪倒在地。

妙见菩萨见状，白骨莲台突然化作一柄降魔杵，趁机朝八岐大蛇最脆弱的后颈刺去："孽畜受死！"

"滚开！"八岐大蛇最右侧的头颅猛地回咬，獠牙直接贯穿妙见菩萨的肩膀。鲜血喷溅在蛇鳞上，竟出腐蚀般的"滋滋"声。

蛇将抓住这瞬息之间的机会，七星宝剑脱手而出，化作七道流星直取八岐大蛇的七寸。"天罡北斗，诛邪！"

剑光穿透黑雾，却在触及蛇身的刹那被一层粘稠的污秽之气阻挡。八岐大蛇出痛苦而愤怒的嘶吼，八颗头颅同时喷出腥臭的血雾："本神乃相柳后裔，生于污秽，长于灾厄，尔等仙家清气能奈我何？"

血雾弥漫开来，天罗阵的金光竟如冰雪遇火般消融。六丁六甲纷纷后退，修为稍弱的几位神将已经面色黑——这污秽之气专克仙家法力，幸好关键时刻蛇将的先天护体罡气自行启动防御，否则也要中毒。

"相柳？"蛇将猛然想起古籍记载，"上古水神共工之臣，禹王治水时斩杀的那个凶神？"

八岐大蛇中间那颗头颅突然露出人性化的冷笑："不错，先祖被禹王斩于昆仑之北，鲜血染红三千里山川。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他还有后裔逃到了东海之外"它说着突然剧烈扭动身躯，竟借着污秽之气的掩护，一头扎入地下，"今日暂且别过，待吾与本体汇合，再来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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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八岐大蛇庞大的身躯如泥牛入海，转瞬消失无踪，只留下满目疮痍的战场和弥漫的秽气。

"追！"蛇将刚要下令，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佛号。

"阿弥陀佛"妙见菩萨倒在血泊中，金身已被污秽腐蚀得千疮百孔，却仍强撑着结印自保，"诸位神将莫追了，那孽畜说得没错，它确实是上古妖神相柳的后裔。"

蛇将示意六丁六甲保持警戒，自己则谨慎地靠近妙见菩萨："你是何人？为何与那妖物在此厮杀？"

妙见菩萨咳嗽着吐出一口黑血，勉强摆出庄严法相：“说来惭愧，贫僧乃佛法密宗代表，受大日如来佛法旨，东传佛法开化蛮夷，知晓此妖物的来历，本想出手降服，没成想到这孽畜剧毒污秽，而且力量远预料，我反被它所伤。”

蛇将的目光落在妙见菩萨：先前他使用降魔印的手势标准规范，指尖萦绕的佛光虽黯淡却带着密宗特有的“吽”字真言波动，与他曾在西天梵境见过的密宗护法手印分毫不差。再听方才法咒的韵律，低沉短促的音节里藏着“大日如来咒”的底蕴，确实是佛法密宗的修行路数。

“老大，卫上卿快撑不住了！”甲子神将王文卿的急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索。蛇将猛地回头，只见甲午神将卫上卿已瘫坐在地，金甲上的毒雾正顺着甲胄缝隙往里渗，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紫黑如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其他神将虽未中毒，却也被秽气侵扰，金甲上的金光黯淡不少。

“大师！你可会解毒？”蛇将看向妙见菩萨，语气不自觉带了急切。

妙见菩萨苦笑：贫僧不会解毒，我也是用佛法的“金刚不坏法门”暂时压制毒性，相柳后裔的毒非同小可，几位将军虽有仙家神体护身，却也架不住上古凶兽后裔的污秽之力，拖延下去恐怕会伤及元神。

蛇将心头一沉，妙见菩萨这番话如冰水浇头。他俯身查看卫上卿伤势，只见紫色毒雾已顺着血脉蔓延至脖颈，神甲接缝处渗出的黑气带着刺鼻腥腐味，显然毒性已侵入元神。其余神将虽未中剧毒，却也被秽气蚀得神力滞涩，金甲灵光忽明忽灭，别说腾云驾雾，连御剑飞行都难稳身形。蛇将自己虽略通瞬移之术，却也无法一次跨越千里，更别提携带多人同行，当真是远水难救近火。

“老大，这可如何是好？”甲戌神将展子江急得直跺脚，“往天庭仙界请医圣药圣，时间根本来不及啊！”

蛇将虽心急如焚，头脑却异常清醒：“腾云术需引天地清气，此刻他们元神被秽气所缠，强行飞天只会加毒性扩散。”他望向密林深处，眸光骤然锐利，“只能走地脉！”

“遁地？”王文卿愣住，“可咱们神将向来擅长御空飞行，论遁地术还不及那些山野精怪熟练啊？”

“别无他法！我在前面开路，你们紧随其后。”蛇将屈指弹出七星剑气，青光在半空勾勒出蜿蜒的地脉图，“夫夫山是于儿神的道场，此神乃上古神农氏麾下，最擅解百毒瘴气。从这里穿地脉直达夫夫山腹地，比绕行山路快上五倍。”妙见菩萨在一旁虚弱颔：“于儿神人身蛇，居于夫夫山灵泉洞，传闻他培育的清灵草能解上古凶兽之毒，诸位神将此去务必心诚……”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仿佛连说话都耗尽了力气。

蛇将不敢耽搁，单手结出地行诀，七星宝剑插入地面，青光顺着剑锋钻入泥土。只听“咔嚓”声响，脚下地面裂开丈许宽的通道，浓郁的地脉灵气混杂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跟上！”他低喝一声，背起卫上卿率先跃入通道，玄光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

其余神将连忙跟上，遁地通道内壁不断有土块坠落，蛇将的罡气在通道四周撑起护罩，将碎石与浊气尽数挡在外面。越往深处潜行，周遭温度越阴冷，偶尔能看到光的地脉虫在岩壁间窜动，远处传来地下暗河的潺潺水声。

“老大，卫上卿的呼吸更弱了！”王文卿焦急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蛇将回头望去，只见卫上卿脸色紫黑如墨，嘴角已溢出黑血，连忙将掌心紧贴他的命门输入一道罡气：“撑住！还有百里就到夫夫山地脉节点！”

忽然间，前方地脉传来剧烈震动，岩壁上的碎石哗哗坠落。蛇将瞳孔骤缩，只见一股浑浊的泥浆顺着地脉涌来，其中夹杂着无数扭曲的怨灵残魂——竟是八岐大蛇遁地时留下的秽气余波。

“结阵冲开！”蛇将一声令下，掐诀结出“金光护体”印，金甲光芒交织成盾。他背着卫上卿脚踏七星步在岩壁间疾行，剑光劈开泥浆洪流：“这孽畜在地脉里留下了污秽标记，难怪遁得如此之快！”

情况紧急，蛇将只好消耗法力施展缩地成寸术加前进。穿过泥浆区后，前方地脉突然开阔，温润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通道尽头出现莹莹绿光，隐约可见成片的奇花异草从岩壁上探出来，根茎间流淌着碧色的灵泉。“到了！”蛇将精神一振，罡气裹着众人穿出地脉出口，赫然立于一处水汽氤氲的溶洞中。洞顶悬挂着钟乳石，滴落的水珠坠入下方莲池，激起圈圈灵光。池畔盘膝坐着一位人身蛇的神只，青色鳞片在绿光中闪烁，正是于儿神。

“好烈的毒，好重的秽气。”于儿神抬起头，金色竖瞳扫过众人，手中缠绕的两条灵蛇感知到同类气息，频频吐出蛇信。他面露惊色：“你们在哪里招惹了这等剧毒污秽之物？”

“还请大神救命！”蛇将单膝跪地，将卫上卿平放于地，“我等在东南沿海追击八岐大蛇时中了毒雾，还望仙神赐药！”

于儿神滑到卫上卿身边，蛇尾卷起一株叶片晶莹的青草，指尖滴落灵泉水在草叶上。清灵草遇水即化，化作碧色汁液渗入卫上卿眉心。不过片刻，卫上卿喉咙里出一声轻咳，嘴角黑血化作青烟消散，脸色渐渐恢复血色。

“此乃相柳后裔的腐心瘴，亏你们撑到现在。”于儿神将清灵草分给中毒的神将，“这草需用灵泉水调和，三日之内每日敷用，方能彻底清除元神中的秽气。”他忽然看向蛇将，金色竖瞳闪过异样光芒，“你身上有女娲族的灵韵，莫非是女娲娘娘的后裔？”

蛇将心中一惊，这等身世隐秘竟被一眼看穿，连忙拱手道：“仙神慧眼，晚辈确实与女娲圣人有一丝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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