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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后在东屋翻腾了一阵,找出了去年用的几只鱼筌,左右看了看,锁边处也没有任何的松动。
一大早李年就上门了,带着一个年岁看着比他小点的年轻人,看着应该是李年的徒弟。
两辆骡车拉着满登登的青石块停在路边,李年跟驾车那人打招呼,把骡车上的夯杵、铁锤、铁锹、扁担、荆条筐等卸下来。
时新雨把院门打开用凳子倚住,帮着从车上卸东西。
李年看到她过来开口道:“离远点,你去烧点水吧,放凉了待会渴了有的喝。”
时新雨哦了一声,跑去东屋把之前做的竹杯拿出来几个,将大锅刷干净烧水。
时新雨在屋里噼里啪啦的烧锅,听到屋外韩叔和李年说话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水烧开把火撤掉后,给家里的各个瓶瓶罐罐都装满。
因着要扒墙,到处都会是灰烟瘴气尘土飞扬,今日便没有让三凤处理萝卜。
现下她正按照前几日时新雨所教的逐个簸箕的清理蚕沙和桑叶经络等。
前日午后,时新雨在院中的青石板上写写画画,把养蚕如何孵化、幼蚕生长、吐丝结茧和化蛹成蛾的过程跟她大致讲了下。
三凤在边上坐着倾听,有些不安慌神,这些都是临安府上的布庄或者纺织铺子老板才知道的东西。
她十四五岁岁的时候也有小姐妹去临安府进了布庄,后来那小姐妹回来一次村里,身上穿的是柔软绸缎,看着丝滑细腻,光彩照人,身边围绕着一群跟她年岁差不多的小姑娘,一脸向往的听她说临安府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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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凤记得那小姐妹说布庄如何大、各色布料堆山码海、又说她身上不过是最次的绸缎、说每人从进布庄就只做一样活计、说她在里头是缫丝的。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着急的问布庄还收不收人,如何才能去呢。
小姐妹问了问她的年岁生日,又让她伸手,自己打量了一番,在她期待的眼神中遗憾的摇了摇头,说你年岁过了,而且你指头这样粗,到时会把桑蚕丝绸刮烂呀。
人群忽然爆出哄笑,她被臊的满脸通红,飞快的抽回手背到身后,慢慢退到了人群的外层。
而新雨就这样一脸平常的看着她都讲出来了,其中种种看起来神秘的关窍,蚕如何成茧、茧如何成丝,毫无保留。
在看到她有些晃神的样子笑着在她眼前摆摆手。
三凤看着时新雨,失魂落魄的问了句:“我已经o了我还能做吗,你看我的手,我的手。”
时新雨探头看了下:“o怎么啦,o也照做不误呀!”
看着三凤还是伸出手愣愣的样子,时新雨拽住她的手上下摇了两下:“你好你好,我的头是真。”说完像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嘿嘿一笑:“手怎么啦,o根手指完好无损,是个好手手。”
三凤看着她眉目舒展的笑容,听到她的话,仿佛卸下了千斤重的包袱,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与自在。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新雨,再教我一遍吧,这一次我肯定全部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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