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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梅听后,来了兴致,拉着莫稚走到客厅,坐在沙上,一个问题接一个的问她,“谁啊?他叫什么?你之前跟我提过他吗?我认识他吗?他是不是崔屿祁?”
莫诚坐在沙的把手处,他知道莫稚说的那个人是谁,他以为莫稚放下了,可实际上,并没有。
莫稚没有再打算继续瞒着肖梅,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您认识他,他叫段辰。”
肖梅听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态度强硬的开口,“我不同意。”
莫稚略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反问道,“不同意?为什么?”
肖梅没有给她答案,反而,用反问的语气回答她,“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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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稚垂眸,语气很淡,道出原因,“因为他是军人,所以,您不同意。”
肖梅握住莫稚的手,“阿稚,你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和谁结婚,都可以,唯独不能和他。”
莫稚将手抽出来,平静的与她对话,语气里还有些较真,“是不能和他在一起?还是不能嫁给军人?”
肖梅合上眼,呼出一口粗气,她强压着要爆的怒火,两秒后,又恢复常态,跟往常一样,温柔的开口,“阿稚,这没有区别的。阿辰他是军人,他的职责先是护国,再是护家。从他参军的那刻起,他也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给国家了。所以,儿女情长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身穿军装,随时都有可能会为国牺牲。你若真的和他在一起,永远都是聚少离多。如果,某天,执行任务归来的,不是穿着军装站在你面前的他,而是,盖着一身白布躺在太平间的那个他,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肖梅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的丈夫因那次任务,再也没能活着回来,她不想她的女儿步入她的后尘,跟她一样,嫁给军人,守着别人口中的“活寡。”她只想她的女儿嫁给普通人,和爱人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莫诚小声的嘟囔,“阿林还是海军呢,那不也一样是危险职业。”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肖梅听到,肖梅凌厉的眼神瞥过去,莫诚立刻闭嘴,停止言。
莫稚的眼里闪着泪光,她咧开嘴,笑着,如同长在墙角处绽放的玫瑰,是那般孤傲但又有些破碎,她说,“他生我跟他生,他死我陪他死。”
肖梅听后,心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她在气头上,气莫稚随意将她自己的生死系在男人身上,她抬起手,打了莫稚一巴掌,声音嘶吼着,“你敢。你若敢和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妈。”
莫稚其实近期本就没有想和段辰复合的打算,她因肖梅打的那一巴掌,心里突然产生很强的叛逆感。
肖梅打莫稚的那一巴掌,力度虽不是很大,但莫稚依然感觉脸颊红红的,如同火烧皮肤般。
莫诚被肖梅打莫稚的那一巴掌,所惊到,他站起来,走过去,站在莫稚面前,弯下腰,眉头紧皱,伸出手,小心的碰了碰莫稚被打的脸颊,声音有些颤抖,“疼吗?”
除了莫稚大二那年,肖梅从未跟莫稚动过手。
莫诚小的时候,很调皮,每次调皮过了头,肖梅都会打他,他挨打的时候,想的从来都不是疼,很疼,想的而是,幸亏,阿稚是女孩,不用挨打,否则,她那泪失禁的体质,肯定,哭的哄都哄不好。
莫稚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哥,不疼。”
肖梅满是懊恼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她懊恼,她怎么又跟阿稚动手了。那次动手,她用了将近两年才缓和和莫稚的关系。她心里开始担忧,这次呢,会不会还需要两年,甚至更久?
她满是愧疚的跟莫稚道歉,“阿稚,对不起,对不起,妈不是有意的,妈只是一时在气头上。”
莫稚没有任何感情的看向肖梅,她的右脸颊微微肿起来,她开口说话都觉得有些吃力,脸颊虽有疼痛,但能给她带来清醒,“妈,我的梦想不多,幼年时,陪着我长大的梦想,是我要参军。这个梦想,在大二那年,被您亲手斩断。说实话,当年,我恨您,我想既然您送我出国,那我便一生都留在国外,终生不回江安。也因此,压着自己的情爱,执意和阿辰分手。我和他分手不怨您,因为,当初,您不知道。可我的梦想,是被您亲手断送的,这我有理由怨您吧。”
肖梅慌乱的想要拉莫稚的手,她的手刚要碰到莫稚的胳膊,便被她躲开。
肖梅的语气柔了又柔,软了又软,替当年那个擅自为莫稚做主的自己,开口解释,“阿稚,当年我是真的害怕,害怕跟失去你父亲一样失去你。作为妻子,我已经失去了丈夫。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不能失去我的两个孩子当中的任何一个。”
她承认她很自私,是个自私的母亲。
她阻止莫稚参军,只是不想让她的孩子命丧黄泉,她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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