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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沈沛然被保镖带走之后,被郑蕾父亲狠狠警告了。
若他还和前妻纠缠不清,就取消他和郑蕾的婚礼。
以后不论是西郊的土地开权,还是其他地段的开权,都不可能是沈氏的。
沈沛然脸色铁青,胸腔内憋着一股气,但不得不低头答应。
饭局结束后,沈沛然直接开车回家了。
郑蕾本想跟他一起回去,毕竟他已经离婚了,而她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可以名正言顺跟他在一起。
但是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嗓子被卡住了一样。
她愿意给他时间去放下,等他接受她。
他们还有一辈子,只要最后那个结果是好的,她也不想去计较这些日子受的委屈。
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的血脉,这是他永远也切割不了的。
回家的路上,沈沛然像疯了一样,一脚油门踩到底,几乎开到了最大马力,黑色库里南出咆哮般的轰隆声。
度快得令人心惊,全然不顾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
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最后二十分钟就到了。
推开门,整座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
这是他和洛晚宁的婚房。
客厅房间漆黑一片,安静到可以听见花园里的虫鸣。
以前无论他回来得再晚,这座别墅,这个花园,总会有几盏夜灯为他而明。
即便她已经睡去,餐桌上依旧会摆放他爱吃的点心。
他开了灯上楼,进入她的房间,空气里仿佛还弥漫着她的气息。
对,这是她的房间。
她一个人的房间。
他们并没有睡在一起。
因为这三年来的每个晚上,他几乎都在郑蕾那里。
直到深夜,等她睡着了以后才会回来。
他曾跟她说,因为想努力工作,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头几年会经常加班,也怕回来得太晚,打扰了她休息,所以婚后的三年都是分房睡。
其实他是怕身上残留着郑蕾的气味,被她觉。
他每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凉洗澡,将所有衣物扔进洗衣机,直到没有任何一丝其他女人味道的残留。
他抬着疲惫的双眸,缓缓扫视整个房间。
陈设依旧,什么都没有变。
衣柜里还有许多她心爱的漂亮裙子、衣服。
那条浅绿色吊带丝质连衣裙,是他不久前送给她的。
她爱不释手。
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校友会那晚,她还穿了。
这条裙子很适合她,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穿在她身上惊艳至极。
还有梳妆台上,他送她的各种高档护肤品、化妆品,安静摆放,一样都没有带走。
这些所有,她都不要了。
连同他这个人,她也不要了。
沈沛然定定地站在房间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耳朵嗡嗡地响。
良久,他关上了门下楼。
取了一瓶洋酒,大口大口倒入嘴里,仰着脖子喝下半瓶。
酒精度数极高,辣口灼喉,但他就像喝白开水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恍惚之中,他脑海里又闪过那张照片。
晚宁趴在易延舟的身上,柔情拥吻,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接吻时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像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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