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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先天一炁（第1页）

丹桓一记后摆腿扫过虚影，如预料中的那样没打到丁三，“你不是很敏锐么？除了感受人们表面的气息，判断是否撒谎等等外，还要注意人体内部的气息，此之谓‘炁’。”

“看到了炁又能怎样？”

“炁不是用眼睛看的，比方说我练煞气，功夫隶属于煞气门，你入门后就能看到我是一团黑色的煞气，甚至熟悉后还能在我一众煞气门的师姐妹中辨认出我来，因为这是独属于我的先天一炁。”

丹桓跑得气喘吁吁，还得忙里偷闲教毖浔刚入门的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力已使尽，不小心结结实实挨了丁三的一掌，踉跄晃了一下。

“你别动，我看着你就好。”

毖浔挥动银枪，大开大合扫着一方提防丁三，直接站在身侧变成丹桓的贴身护卫。

丹桓吐出浊气，“知道男子为什么无法修行吗，因为他们没有内宫……当然也有例外，这你以后会遇上的。”

“而这内宫里往往储存着你的先天一炁，我听刀姐说你能用真火附在法器上，若是向内窥视估计也能看到一团真火，而这就是你的先天一炁。”

“我属煞气门，黑煞分给丁三的法力也是煞气，而同门之间最知道如何隐藏气息，我低她一头，瞧不出她的踪迹，若是你能快点入门就能替我看——”

丹桓的话语止住，因为看到毖浔早已取出真火附在银枪上，枪杆在身前横起，削砍拨转，呼呼生风，收枪时看到枪尖终于沾了血。

“真有意思……”

丁三受伤后也不恼，留下莫名其妙的感慨，而它很快随着主人的身影一同消散在白雾里。

丹桓心中惊叹毖浔这入门也太快了点，但结合毖浔奇怪的来历和身世，感觉对方做出什么都不奇怪，“行，这下我们能更好配合了。”

接下来毖浔屏息凝神屡次探寻对方的炁，伤到了丁三很多次，但在雾中正式打过照面之后常觉先前留下的伤口已经合上。

毖浔一察觉到这一点就立马转换进攻思路，改成了尽自己所能捉住丁三，让丹桓爆煞气争取一击毙命，

毖浔渐渐能看清煞气集中在丹桓的的双手上，它们强劲地附在丹桓的双手上，集攻防一体，成功挫伤过丁三数次。

缠斗过程越紧张，丁三逐渐明白毖浔的意图，每次都借着灵活的步伐尽力逃出围困，看来对洗牌中各式围截都有充足的应对经验。

丁三脚步一顿，借势一提突然挑起袭击丹桓的侧脑，没击到，但是丹桓个子本就高大，以为丁三能轻易跳起袭击面门，特地矮了一头躲避。

毖浔眼见不妙，没等出口提醒，就听到丹桓被误导后中招的惨叫声，“丹桓，你躲一躲！”

毖浔直接收了银枪和丁三直接对拳，攻势逐渐如急风，上撩，下劈，猛踹下盘，意外听到丁三忍耐极了的闷哼声，“你不是女孩儿？”

丁三没有回答，报复毖浔以愈猛烈的急拳，他急得要一鼓作气击倒毖浔。

毖浔找了间隙顺势弯腰紧扣他的膝盖，用肩膀抵住他的身子，往前一摔，最后顺利压住他的腹部，欺身上来。

丁三被她压在身下，双耳通红，清澈的瞳孔里倒影毖浔双拳砸下来的影子，结结实实挨了几下，鼻血流到嘴边。

他将花纹集中在手上射，毖浔也没用尽全力躲避，只是抬手召唤银枪，要割下丁三的头颅结束战斗。

但毖浔没料到丁三的花纹的冲击这么大，眼前头晕目眩，下一刻就被丁三反压在身下，脖颈被炙热的双手死死扼住。

丁三缓缓地靠近毖浔的耳畔，吐息急促地问道：“你的真名叫毖浔对么？”

毖浔拼命挣脱开脖颈上的桎梏，“无可奉告……”

他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但又看到要冲来的丹桓，手上骤然用力，掐得毖浔头昏眼花。

“啪——”

混乱中毖浔熟悉的金光乍现，吹散白雾，露出李诗画的衣角，她的背后是怯生生的小草儿，正拉弓瞄准丁三的头。

丁三撑着地要跑，却被李诗画一金光定在原地，“是时候换张听话又可爱的丁三了。”

丁三见到自己大势已去，不紧不慢地仰目视前方，“四打一，我真有面子……”

他嘴角带着讥笑，看见毖浔的银枪飞跃而来，头颅的断截面在空中利落地划出一道弧光，站着尸分离。

不远处的毖浔被脑子里篆刻的密密麻麻咒文攫取大部分精力，她的脸上涌出一股刺痛，再摸脸时只有三个凸起了，红一点，白两点，她终于成了丁三。

毖浔抬头，看到的世界和先前不太一样了，她望向天空，看到那里露出赤裸的原生样子，那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景象，黑白交织绫罗的笼罩在村镇与幻境交错的地方，摩擦出巨大的噪音。

她闭眼调息，觉得能动后就弯腰去捡丁三的头颅和尸身。

毖浔捧起丁三的头，试着要抽他的趾离，这个狠厉的男孩和黑煞走的特别近，她想通过探寻他的过往来了解黑煞，但人死只能抽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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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丁三温热的腹部探了探，惊讶地现这就是丹桓口中的有内宫的男子，里面煞气未散。

告诉她这点的丹桓正古怪地注视毖浔的行为，最后什么也没问出口。

毖浔抽出少的可怜的趾离，拍到头里读取。

她略过丁三死前的记忆碎片，因为最多的就是自己的脸，丁三被黑白双煞同时抛弃后，眼前残留最多的是毖浔喂他白煞给的药的样子。

记忆片段再往前，终于看到了关于黑煞的记忆。

黑煞原名不详，只知道姓孟，她出生后家运不济，等到半大时家中人已经去世了一大半，而小孟长大后染上了嫖和赌，这时候家里也只剩她孑然一身，没有能劝得了她的人，眼见她整日沉迷寻欢作乐，肆意挥霍家产。

在一次赌局上，屋子里失火，其余三人成功逃了出来，徒留小草儿一个人闷在里面活活地被烧死。

对于这事，村里众说纷纭，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场事故是为了吃绝户故意设下的局，后面乡绅私自变卖孟家生前遗留的土地财产，换成大把大把的银子，然后用这笔钱，在村里摆上流水席，宴请村落的每家每户，直到吃光吃尽这家人的所有积蓄。

而后面宴席上许多人因为不明原因吃坏了肚子，那个和小孟一起打牌九的三位赌友也变得下落不明。

从这里开始，黑煞隐隐有起势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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