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毖浔头昏眼花地醒来,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无端生出来几分惆怅。
她只记着今日要返程回京城,毖浔浑浑噩噩地上了马车,车队停下来就打开天阴残卷读一会儿,车队继续行进时就闭目休憩。
中途她主动要求驾马前行,出来透透气,当看到李诗画时她心中不知为何突突地跳,只是那种错愕感很快就消逝了。
毖浔私下问过丹桓等人自己昨夜生了什么,但没人能给她准确的答案。
车行了很多日,进城前近黄昏的时候毖浔找到机会和李诗画并驾前驱,终于得空可以开口问问了。
一阵摇铃声打断所有人的动作,长长的仪仗队从她们眼前走过,一群穿着华丽,相貌不凡的男子骑行穿过,昏黄的光线给他们不悲不喜的脸上平添一层神圣,仪仗队背后的晚霞也乐于铺展在他们的衣物上,个个流光溢彩,恍若神人。
他们的容貌更是有种奇异的魅力,让人短暂时间内移不开目光。
“他们是什么人?”
毖浔用极低声音问道,在这样梦幻的氛围中好像开口就是一种打扰。
“欢愉宗。”
李诗画平静地回答她的问题后,掉转马头离开了。
“驾!”
丹桓驾着马前进补上了李诗画的空位,和毖浔并肩。
“丹桓,李诗画怎么突然离队了?”
“她是郡主,回城第一件事自然要进宫问安。”
毖浔又花了一会儿才能适应眼前让人头晕目眩的视觉冲击,这么多皮囊优越的人也过于夸张了。
“欢愉宗,究竟是什么?”
前后听到毖浔话的人都一幅忌讳的表情。
丹桓扯着缰绳,怨愤地盯着这群貌若神只的男子,“进了京城以后跟这些坏爷们走远点,别到时候底裤都给人骗掉了……”
毖浔见她的脸上满是故事,不禁更加好奇地盯着欢愉宗的人,尤其是为的男子,他狭长的睫毛在眼下蒙上一层阴影,貌若好女,气质出尘。
毖浔确实对他们以及丹桓的故事感兴趣,但仅仅因八卦之事就动用占卜之法不太合适。
等仪仗队走完,毖浔所在的车队才能前进,她的心很快就飞到了九霄云外,脸上终于露出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欣喜之情,被城里热闹的氛围感染。
等整个队伍停下来时,她们终于回到了京城的监察司总部。
毖浔没被允许在监察司内部到处转转,只能去异人部。
她一踏入异人部就感到这里的过分安静,只有偶尔几间房内漏出影影绰绰,传出的声音似嘶吼似悲鸣。
隔壁煞气门热闹的寒暄与这里形成了一种滑稽的比对。
毖浔拿出自己的令牌,观察后面的字,“二十四。”
她的视线移到了旁边的二十五号厢房内,现三巫女没有在这里住下。
三号厢房内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下半张脸被制式可怖的面具罩住的僧人,他的目光直直地往前,目不斜视,走路带风地出了门。
“毖浔。”
女孩回头看到门口的丹桓在朝她招手,“怎么了?”
“我们明日有个庆功宴,你作为大功臣得好好准备一番。”
丹桓揪住毖浔朴素到黄的白袍,“这袍子必须得换,你那身行头也得洗一洗。”
“没钱换。”
毖浔不解,这次除煞的结果称不上是圆满,还摆什么庆功宴。
倒头来还有些问题没解决,解决……
毖浔的思路在这里断掉了,好似缺了一块。
“你不是签了契约吗?”
“我签的是药契,药凭我到手就花掉。三餐住宿异人部管够,剩下散钱我出门摆摊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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