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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小魔王（第2页）

轩轩把嘴里的铅笔拿出来，扔在桌上，出“嗒”的一声响。

他瞥了眼那张画纸，又看了看李老师，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抓起画纸“嘶啦”撕成两半。

这下激怒了李老师，她猛地拍了下课桌：“你再这样我要叫家长了！”

“呸。”轩轩对着老师的白球鞋吐了口口水，唾沫星子溅在鞋面上，像朵灰扑扑的丑花。

李老师后退半步，胸口剧烈起伏着，转身就冲出了教室，没过多久，班主任王老师阴沉着脸走进来，在轩轩的课桌前停了下来。

“跟我去办公室。”王老师指了指门口，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轩轩慢悠悠地站起来，故意磨磨蹭蹭，见后排有同学偷偷笑，他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办公室里，王老师黑着脸：“站那，一直站到放学，直到你奶奶来接。”

轩轩站得歪歪斜斜，手指“滋滋”抠着墙皮。

等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奶奶走进办公室，轩轩立刻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奶奶！”

奶奶心疼地搂住孙子，枯瘦的手指抖着替他擦眼泪，“怎么了这是？”

轩轩哭着喊：“我不想画彩虹，老师就让我罚站。”

王老师皱眉开口：“可以不画彩虹，为什么非画大便，老师让重新画还撕掉纸，还朝老师吐口水……”

“撕掉纸是不对！”奶奶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零钱，“这纸多少钱？我赔！”

王老师顿时无语，也感觉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叹一口气，“不是钱的问题……是这孩子的性子……"

"我知道他皮！男孩子嘛，长大就好了！"奶奶说着这话红了眼眶，“他爸妈没在身边，这孩子从小可怜，没爹疼没娘爱的……”

王老师突然觉得浑身脱力，像被正午日头晒蔫的禾苗。

他揉着胀的太阳穴，挥了挥手让他们走。

走廊里传来奶奶的哄声：“不哭，奶奶给你糖吃。”接着是塑料糖纸的窸窣声，轩轩含着糖含糊地说：“我就是不想画彩虹！”

奶奶低声应着：“是是，不管他们，回家奶奶给你煎鸡蛋。”

这番“护犊子”让轩轩的顽劣变本加厉。

数学课上，他把粉笔灰吹进前排同学的水杯；体育课自由活动时，他故意把球踢向女同学的后腰……

在家里，轩轩也是说一不二的“小霸王”——吃饭时非要陈志军背着才肯吃，老两口立刻配合，一个把他抱陈志军背上，一个在旁边喂；半夜吵着要吃糖，奶奶就打着手电筒出去买；最出格的一次是去祭祖，他嫌磕头太累，竟骑在爷爷的背上晃悠，手里还挥舞着点燃的香烛，火星子差点烧到供桌上的纸钱。

爷爷奶奶不仅不骂，反而笑着哄他：“我的小祖宗哟，快下来，别把爷爷压坏了！”

村里的老人背地里叹气：“这孩子被惯得没边了，将来有苦头吃。”

可爷爷奶奶依旧把他捧在手心，哪怕他把邻居家的鸡追得差点掉池塘里淹死，他们也只是笑着说“男孩子淘气正常，长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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