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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拿起一张小板凳,坐在床边,专注地给谈菀兮喂起粥来。
谈菀兮如今手脚不便,也没有故作矫情地拒绝,轻启朱唇,缓缓地咽下了一口粥后,才记起来问:“杨一依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微雨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语气冷漠地回答道:“她虽然大难不死,但摔得挺重的,如今应该还半死不活地在衙门待着吧。不过等她治好了伤,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夫人已经把她告到了衙门,单凭偷窃这一项罪名,就足够让她吃不消了。”
谈菀兮微微点头,随即又若有所思地问:“杨姨娘对此事有什么反应?”
微雨一听,立刻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摇摇头说:“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亲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杨姨娘应该心急如焚才对。可她倒好,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半分焦急之色都没有。每天就只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连门都不肯出一步。”
谈菀兮似乎对微雨的话感到有些意外,轻声道:“既然她都没有出门,你又怎么会知道她跟没事人一样呢?”
“嗯?”微雨被问得愣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眨眨眼,努力思索着,却始终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谈菀兮见她一脸茫然,也不再多做解释,只是默默地喝着粥。
“姐姐!”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随而,一阵匆急的脚步声踏入屋内。
谈菀兮依旧坐着不动,只抬眸望去,便见衣袂翻飞间,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谈惜嫣进了屋,见谈菀兮好好地依靠在床头喝着粥,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快步走到床前,拉住谈菀兮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之色,“你现下感觉如何了?”
谈菀兮摇了摇头,淡声道:“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好好的马匹怎么会受惊了呢?”
谈菀兮垂眸沉思,心中疑惑。
确实是奇怪,而且按杨一依先前的反应来看,她当是知晓此事的,指不定马匹失常一事便是她们姐妹二人策划的。
只是她们初入都城,在这儿无依无靠的,即便是有钱也是极难找人办事的,除非真如她上次所猜想的,这姐妹二人,其实是某些人送入礼国公府来捣乱的。
可到底是谁呢?
“姐姐?”
在谈惜嫣的叫唤下,谈菀兮眼里的思量终于散尽,只是突然眉头蹙起,红唇紧抿,捂着胸口处的位置,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姑娘,可是心疾又犯了?”微雨率先反应过来,急切地问了一句,再是赶忙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瓷瓶,将药倒出。
谈惜嫣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就去倒水。
“姑娘……”微雨轻轻唤了一声,眼底带着浓稠的担忧之色。
“无事。”谈菀兮淡淡回了句,也有些累了,便抬眼看向二人,轻轻地说道:“我累了,想再歇一会儿。”
微雨和谈惜嫣相视一眼后,才起身离去。
屋内又剩下谈菀兮一人了,她轻轻揉了一下胸口的位置,等心痛的感觉稍稍缓和了些,才转头看着窗外的绿意暗自思忖。
现在看来,她的心疾恐怕又作了。按照师父的说法,如果再次作,她可能活不过二十岁。其实她并不害怕死亡,只是觉得这样死去实在太可惜了。
谈菀兮斜靠在床头,眼神空洞而落寞,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思绪逐渐模糊,双眼慢慢合上,不知不觉间就真的睡了过去。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了古旖诺和叶氏的声音,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极为嘈杂。
随着意识的渐渐清晰,谈菀兮终于从沉睡中醒来时,她现自己全身被厚重的棉被紧紧包裹着,身体感觉异常闷热。她艰难地抬起手,试图掀开被子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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