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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依的酒量不好,加上第二天还有重要的事,就没有喝酒。
看着餐桌前犹如人生百态的众人,深深地陷入了思考。
“如果年前没有彩票中奖,现在的我又是什么样呢,是笑的,哭的,还是被打磨的行尸走肉一样生活?”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神了。
眼神不经意间对上了餐桌另一边的李景修,蒋明珠那句“他和张佳宁分手了”瞬时在脑海中回荡起。
也许是受现场空气中的酒精熏陶,李依依感觉自己似乎也微醺了,鬼使神差地没有选择避开,而是直视着李景修的视线,两人遥遥相视,眼中都蕴藏着对方看不懂的情绪,耳边的喧嚣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此刻李依依觉得没有喝酒的自己也醉了,甚至冒出了一种去质问李景修的冲动,问他当初为何要招惹自己,招惹了为什么又和别人在一起了。
幸好心底的一个声音不断提醒着自己,“李依依,人家没有招惹你,他爱张佳宁,你问那些话只会被嘲笑自作多情。”才拉回了李依依的理智,让她昏沉的脑袋清醒过来。
回过神来的李依依在几秒的对视中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在李依依看来,似乎每一场对峙都是自己输了,若不及时抽身,只会输的更多。
李依依从不允许自己赌那一点点的可能,更何况是去问那自讨没趣的答案呢,否则连最后的骄傲也输了的话,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李依依决定出去醒一醒已经微醺了的大脑,侧身低头和身旁的蒋明珠说了一句就起身出去了,也未管正在和别人聊天的蒋明珠是否听到。
李依依去到停车场,拿出自己藏在车里的香烟,走到一个角落里点燃吸了一口,朝着街道对面的路灯方向吐出了一口烟雾,凝望着黑夜中的这点光亮,脑海中是三个人的种种过往,时至今日想起,早已痛到麻木的心口依旧还会隐隐作痛。
那是回避型人格的李依依好不容易积攒足了勇气,想走进一段感情,却在中途被以那样的方式戛然而止,那段痛彻心扉的时光终究是在时间的长河中捱过来了,虽然二十五年的人生从未恋爱过,却也算是尝过了爱情的苦。
食指与中指间的青烟不断升起又飘散在远方,直到指尖感受到一股热力的灼烧,李依依飘远的思绪才被拉回,将烟头碾灭扔进垃圾桶,打算再抽出一根香烟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刚好没带烟,分我一支吧!”李景修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李依依还未反应过来时,顺手就拿走了李依依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一气呵成地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合上烟盒,一手挡着四周的风,一手扣动打火机点燃,吐出一口烟圈的时候,夹着香烟的那只手还弹了弹烟灰。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好像在向面前的人炫技一般,李依依却忍不住在神游,想象着这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扣动枪把的动作是不是也很帅。
从见面起,李景修就一直关注着李依依,在看见她一个人出去后,还是追了出来,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这么做,但最终,念想还是战胜了理智。
追上的时候正好看到李依依在点烟,李景修失神地愣在原地,没有上前打扰,蹙眉看着烟雾缭绕中的女孩,与自己记忆中的人不一样了。
脑海中,女孩的青涩模样和现在的模样反复交替出现,进行着一场记忆与现实的拉力赛。
记忆中的女孩,刘海总是遮住那双漂亮的杏眼,笑起来也是会勾起唇角的两个浅浅梨涡,眼角的一颗小蓝痣犹如点睛之笔,让一张清纯的脸增添了几分魅惑,但容易害羞的性格,面对不熟悉的人和事总是怯怯的,掩盖住了她的好颜色,使其隐在人群中让人难以现,现在蜕变得耀眼到让人怯步。
直到女孩瑟缩了一下纤细嫩白的手指,似乎被手指间的香烟烫到了,李景修才回过神来。
此刻才意识到其实面前的女孩不会抽烟,整根香烟直至燃尽,也只是吸了一口,只要会吸烟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一口也仅仅在口腔里走了一圈,就被吐出来了,根本没有进到肺里,这是初学者的常态。
现了这个事实,李景修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忍不住暗暗地高兴,也说不清道不明在欣喜什么,似乎是欣喜于女孩还是记忆中乖乖的,笑起来十分甜美、干净的样子。
李景修不反对也不歧视抽烟的女性,但就是不希望自己面前的女孩沾染上,这是自己的私心,却也是自己无权干涉的私事。
当看到女孩还想再点一支时,李景修立马出声,既然女孩现在不会,他希望以后都不要会。
李景修没有把烟盒、打火机再还到女孩手中,只是平静开口道:“你不会抽烟,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瘾了想戒就戒不掉了。”
听着这般为你好的说教语气,李依依差点质问出口“你凭什么”的话,意识到自己心底爆出来的期待是多么危险,是忘了曾经受过的伤害了吗,明明刚才心口还会隐隐作痛。
刘依依伪装起眼里的情绪,漫不经心的笑道:“哦,是吗,但我没想过要戒!”
听到李依依明显带着挑衅的回答,李景修沉默的注视着这个只敢藏在心底的女孩,她在怨自己多管闲事吗?
但自己确实没有立场说这些话不是吗,随即自嘲一笑,一步错步步错,自己从来就没有机会,更加没有资格。
李依依确实不会抽烟,但由于在大学交的个好友都会抽烟,慢慢的也会跟着抽上几口,并没有烟瘾,也不打算学,更何况是让自己上瘾,只是一个人在黑夜中,满腹愁绪时会点一根陪伴自己。
空气就这么在僵持中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开口,双方似乎都看得懂对方眼中藏着的情绪,似乎又从未看懂过眼前的人。
过往的种种却让两人心里有无数的话,却都只能憋在心底,无法说出口,也说不清楚,因为有些话,不说出口还能让两人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生过一样地相处,捅破了可能就真的花不见叶,叶不见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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