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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港口黑手党总部一片寂静,走廊尽头的灯光昏暗得令人压抑,只有森鸥外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站在领卧室的门外,注视着两名护卫,眼中透着一贯的从容与无害。
护卫礼貌但谨慎地要求森鸥外接受例行搜身,森鸥外微微一笑,举起双手,毫不抗拒。
他身上的一切,包括平日用来救治病患的手术刀,都被一一拿走,确保没有一丝隐患。
护卫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入后,森鸥外迈步走入房间。
卧室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而太宰治则被拦在了外面。
森鸥外回头,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调侃:“稍微容忍一下太宰君吧。他总喜欢追求死亡,说不定会做一些出格的事。”
护卫听了,目光复杂地看向太宰治,这个以“自杀狂”闻名的少年让他们心生警惕又略带同情。他们点头应下,表示会严加看管。
太宰治倚靠在墙边,懒洋洋地抱着手臂,冷哼了一声:“真是让人失望啊,亏我还稍微期待了一下被枪打中的死法呢。”
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厚重的房门彻底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太宰治的玩笑和不满被屏蔽在门外,房间内则是一片异样的压抑氛围。
领卧室内,灯光昏黄。病榻上的男人面容憔悴,脸色灰败,浑浊的眼球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即使听到森鸥外的脚步声,他也没有转头看向他。
森鸥外站在房间中央,做出无害的姿态,声音轻柔:“领,生了什么事?”
没有回答。
下一秒,两把枪指向了他的眉心。病榻上气若游丝的领沙哑地吐出几个字:“杀了他。”
森鸥外举起双手,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语调丝毫不变:“领,如果您真的决定杀了我,我不会反抗。但在这之前,至少请告诉我原因。”
领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嘴里机械般地重复:“杀了他。”
森鸥外放下双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完全不在意对准自己的枪口。
领还在不断地重复着那句“杀了他”,声音沙哑虚弱,几乎听不出往昔的威严。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枪声响起。
守在房间内的两名手下互相对视了一眼,下一秒,两人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枪放了下去。
放下枪后,两人站立在一旁,不再有动作。
森鸥外的目光扫过他们,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缓缓走到领的床边,低头看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统治者。
此刻的领,脸色蜡黄,双眼无神,干瘪的嘴唇微微张开,断断续续地重复着那句没有任何力量的话语。
森鸥外用低沉的语气开口:“领突然病重,我需要立刻进行紧急治疗。你们两个,去把我的助手——太宰君叫进来吧。”
两名手下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然而,在转身离开之前,其中一人略显犹豫地回头,小声问道:“森医生,您之前承诺的那些事情……”
森鸥外轻笑了一声,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我的承诺始终有效。等我成为领后,你们就会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这一点不会改变。”
听到这句话,两人的神色明显放松了几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希冀。
与其说他们被森鸥外的承诺打动,不如说是被现状逼到了不得不赌一把的地步。
如今的领已是垂死之人,对方只能用家人的安危和恐吓来维持忠诚,而森鸥外却能给予他们实际的利益和未来的保障。
更何况,他们都有把柄在森鸥外手中,如果他们不支持他,老领或是现任那些干部知道他们的行为,他们肯定活不了这样。
如今,他们既能保住性命,也能在新局面中谋得更高的位置,自然是对森鸥外唯命是从。
怀揣着未来一片光明的美梦,两人快步走出房间,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太宰治。
他们没有看到,这个穿着松松垮垮黑风衣的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那种像是怜悯又像是嘲讽的冷漠。
太宰治轻轻带上房门,走了进来,目光在领和森鸥外之间扫过:“哦?这是要上演深夜谋杀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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