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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行刑结束，二人俱是有气进没气出，谢琅握着马鞭，挑起其中一人下巴，笑吟吟道：“忠臣不事二主，二位既如此喜欢给司礼监当差，本帅便成全你们如何？”

&esp;&esp;一直咬牙□□的二人至此方遽然变色。

&esp;&esp;“你……你什么意思？你敢！”

&esp;&esp;谢琅一副混不吝做派：“本帅是陛下钦点的殿帅，你且瞧瞧，本帅敢不敢？”

&esp;&esp;“这这——不不，这万万不可，殿帅饶命啊！”

&esp;&esp;他这番雷霆手段下来，两名副帅硬是吓得当场尿湿裤子，抖如筛糠，服了软。

&esp;&esp;谢琅方敛了神色，环顾校场，扶刀正色道：“尔等既入了殿前司，以前如何，本帅管不着，但从现在起，殿前司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圣上。以后谁再眼瞎认不清主子，要不就脱了这身衣服，要不就自挖双眼，别再到老子跟前现眼！”

&esp;&esp;他一身绯色蟒袍，胸前用银线绣着白虎图案，巍然而立，眉目森寒，周身漫着腾腾杀意，威势凌厉摄人。

&esp;&esp;在值五千名玄虎卫跪地应是，声响震天。

&esp;&esp;裘英听说这事，也无甚意外，殿前司是世家弟子聚集地，不服谢琅这个空降的寒门世子当统帅，很正常。军营里的规矩素来如此，新任主帅上任，都免不了要经历一个立威的过程。立威一事，讲究迅猛二字，若第一日压不住阵，以后再想弹压住他们，就要费周折了。

&esp;&esp;谢琅十三岁掌兵，什么样难啃的营盘没收拾过，区区一个殿前司，的确还不够他活动筋骨的。裘英倒是替黄纯说了两句话：“这位老祖宗，舍近求远，用殿前司的人，倒不完全是为了彰显威风，上京城近来不太平，自打刘喜贵遇刺后，凡是司礼监的中贵外出，皆是扈从环绕，就连上茅厕也要人随身跟着。黄纯的另一个干儿子王甲，回私宅路上，就险些被一个伪装成书生的游侠给一刀刺死，当时随护的锦衣卫，愣是让那人在眼皮子底下冲到了轿门前，险些酿成大祸，黄纯大怒，自此就不再用锦衣卫的人了。”

&esp;&esp;谢琅若有所思：“他是怀疑锦衣卫内部有内鬼？”

&esp;&esp;“这就不好说了，但一圈锦衣卫，能让一个白面书生靠近轿门，也是挺匪夷所思，不怪黄纯大动肝火。”

&esp;&esp;谢琅眼睛一眯。

&esp;&esp;这上京的水，是真够浑的。

&esp;&esp;不过浑了好，浑了，才能浑水摸鱼，把藏在水底下的东西，全抓出来。

&esp;&esp;裘英：“只是世子上任第一日，便如此驳黄纯脸面，恐怕会惹那位老祖宗不快。”

&esp;&esp;谢琅露出一脸无谓表情：“我就是这混账脾气，我年轻莽撞，多得罪些人，没准卫氏和圣上都高兴呢。”

&esp;&esp;裘英一愣，倒是对这位祖宗刮目相看。

&esp;&esp;回到东跨院，已近亥时，谢琅见寝室黑着灯，以为里头人已经睡了，谁料进了屋，才知卫瑾瑜还未回来。

&esp;&esp;“怎么回事？今日不是国子监入学第一日么？”

&esp;&esp;他今日提前支了薪俸，让人去给苏文卿送了套笔墨纸砚，权当作为兄长的心意，依稀记得守卫说，今日讲官未开始授课，申时末就放学了。

&esp;&esp;李、顾二女官亦一脸担忧的表示不知情，并恳求谢琅帮忙找人。“三公子若有万一，太后必要责问。”

&esp;&esp;“他的护卫呢？”

&esp;&esp;“明护卫么？他白日就不在。”

&esp;&esp;谢琅皱眉。

&esp;&esp;理智上讲，卫瑾瑜一个卫氏嫡孙，在治安良好的上京城里，应该还不至于出现人身安全这种问题。

&esp;&esp;可上个学大半夜不回家算怎么回事？

&esp;&esp;难道出去与人吃酒了？

&esp;&esp;而且，谢琅脑子里还无端浮现出裘英那句“近来上京城不太平”。

&esp;&esp;就算真有伪装成书生的游侠出没，应当也不至于盯上他一个文文弱弱的病秧子吧。

&esp;&esp;真是麻烦。

&esp;&esp;国子监书阁亥时末闭馆。

&esp;&esp;卫瑾瑜一直看到亥时二刻，方把没看完的书册放回原处，抱着书箱，出了国子监大门。

&esp;&esp;按照约定，明棠会提前驾车在门口等着他。

&esp;&esp;但出来后，卫瑾瑜没有看到明棠和公主府的马车，反而看到了一脸煞气，站在谢府马车前的谢琅。

&esp;&esp;国子学（六）

&esp;&esp;卫瑾瑜一愣。

&esp;&esp;谢琅已背着手，大步走过来。

&esp;&esp;他目光幽沉，隐含着怒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卫瑾瑜打量一番，确定人无恙，方皱眉：“合着整个国子监，就属你最用功是不是？”

&esp;&esp;卫瑾瑜静静看着他，半晌，不确定问：“你是……来寻我的？”

&esp;&esp;谢琅冷笑一声。

&esp;&esp;“别自作多情。”

&esp;&esp;“先回答问题，国子监申时末放学，为何这么晚才出来？你知不知道，再过两刻，就是宵禁。”

&esp;&esp;卫瑾瑜再度一愣，继而蹙眉。

&esp;&esp;这个人，是在管他么？

&esp;&esp;默了默，道：“我算过时间，不会误的。”

&esp;&esp;“万一误了呢？”谢琅没好气：“从国子监到谢府，骑马尚要近一刻，你的马车，能跑多快。万一路上再出点故障意外，你怎么就保证，一定能赶在宵禁前回去。”

&esp;&esp;见卫瑾瑜不吭声，他越发没由来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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