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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他似乎从没想过，他与程茗钰之间，早就已经走到了终点。

而等到季陵川的背影，彻底被风雪吞没。

程茗钰才对着这无边的夜色，轻轻说了句：“可是皇叔，我已经彻底放下，再也不会被你伤到了。”

当夜，程茗钰将那封和离书放在桌上后，就回了将军府。

她回府时，已是深夜。

本想轻手轻脚，不惊动四哥休息。

结果刚进祠堂，就听程宣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和王爷说清楚了？什么时候出发？”

程茗钰身形微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宣连握着轮椅的手用力到泛白：“总不能是明天……”

“今晚。”

程茗钰颤声打断他的话，朝着暗处招了招手。

当即就有暗卫，恭敬呈上一个木盒。

在程宣连震惊的眼神中，程茗钰将盒子打开，拿出刻着自己名字的灵牌，与她逝去父兄的牌位摆在一起。

“四哥，此次出征，我已是抱着不胜不归、和必死的决心。”

“这牌位是我亲手所刻，只等我程茗钰马革裹尸后，留由四哥祭奠吧。”

她的语气淡然，实则嗓音沙哑。

程宣连平日看着平静无波，此刻也满眼猩红，对着祖宗牌位祈求。

“宣连如今别无所求，但求小妹茗钰平安……”

程茗钰忍着哽咽，开口走过去半跪在他身边：“四哥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活下去，你也答应我，一定要等我回来，好吗？”

良久，头顶才响起程宣连略微颤抖的应答：“……好。”

程宣连因腿疾常年缠绵病榻，与程茗钰多聊了一会便有些精力不济。

程茗钰推他回房睡下，才重新回到祠堂。

上一次，她是怀着必死的决心祭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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