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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许久许久。

季陵川终于出声，却是说道：“本王会留下书信，让他们莫要怪罪于你……”

“这里没有笔墨纸砚，你写不了的。”程茗钰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你不该和我一起跳下来的。”

她突然很懊恼，如果季陵川没有随她一起跳下悬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半晌，季陵川才极轻的笑了一声。

随着衣袂轻轻摩擦的声音，他抬起手下意识想要摸摸她的头，却找不到方向。

程茗钰握着他的手，缓缓低下头。

而后便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钰儿，你一直都弄错了一件事。”

“自你出征，我与你分离之后，走的每一步，算计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万事不悔。”

程茗钰眸光一颤。

季陵川继续说道：“所以之后，去边关救你突围，不悔。”

“与你一同跳下悬崖，不悔。”

“如今双目失明，亦不悔。”

季陵川自嘲的扯了扯唇角：“钰儿，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光明伟大……”

程茗钰怔然许久，心也仿佛被丝线缠绕紧紧绞在一起。

许久，她轻轻笑了一声，说不清的涩然：“是啊，我早该知道的。”

“你是个比谁都擅于伪装的凉薄之人，为了想要达到的，可以抛弃一切，甚至可以包括你的感情。”

季陵川唇角的自嘲更深，仿佛在灵魂支离破碎后又再度重塑，却已经有了裂痕。

“本王……永远都是胤朝的摄政王，为了胤朝，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程茗钰早便知晓，轻笑一声：“王爷苦心，我自当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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