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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日西斜。
河道蜿蜒。
红色光芒倾洒而下。
“咳咳咳,咳咳咳。”
沈梦呛出几口河水,终于醒转。
她浑身湿漉,顿觉寒气侵肌,止不住打了几个冷颤。
一路上,沈梦虽深喑水性,却也被岩道激流弄得晕头转向,再加上刺骨的寒冷,也是同李世一样,险象环生。
慕容缘在水中依旧昏迷不醒,全靠沈梦奋力托住,才不至于沉到河底。
直到那条如银河倾泻而下的瀑布,将两人甩出,砸在水里,沈梦才脱力晕厥过去,此时已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这儿又是一个浅滩。
河水拍打岸边,浪花溅在沈梦身上。
无边无际的寒冷,侵袭全身,令沈梦的身子几乎冻僵。
她艰难地坐起身,向远方望去,但见此处虽是黄河岸边,水流并不急速,却已看不到潼关城郭。
“终是逃出来了,那帮人不知为何要对慕容姐姐这般凌辱?真是可恨。”
沈梦见慕容缘仍在自己身旁,安安静地仰卧着,就像一座巧夺天工的玉石仙子雕塑,线条辗转,轮廓分明,虽同为女子,也不觉耳根一红。
暮色苍茫之下,慕容缘原本雪白无暇的肌肤,发出了如蛛网一般暗紫色的光芒,时隐时现。
“可恶,是司徒栾那厮,害了慕容姐姐。”
沈梦见慕容缘衣衫尽失,这里虽是荒山野岭,四下无人,也是不雅,连忙脱下身上淡黄色的裙袄,给慕容缘罩住。
寒风吹过,她自己仅剩白色的内衣,更是无法御寒,只冻得牙齿上下打颤。
沈梦紧了紧湿漉漉的内衣,却也拧不出半滴水来。
穿上沈梦的裙袄后,慕容缘双眸紧闭,呼吸急促,身上竟然冒出了股股蒸汽。
不多时,异象横生。
慕容缘十根手指的指尖,也微微发出了碧绿色的荧光,在夕阳的映衬下,格外刺眼。
沈梦一惊,握住慕容缘玉手,就像握住了一块发红的烙铁一般炙热,连忙撒手。
她用手背触碰慕容缘额头,果然也是滚烫无比。
沈梦心内急道:
“不好,如此天寒地冻,慕容姐姐却高烧不退,定是中了奇毒,这可如何是好?我必须要先给她降温才行。”
沈梦略一沉吟:
“嗯,她这么热,我这么冷,何不?。”
沈梦连忙将慕容缘往滩涂里面移动了少许,便揉身往她身上趴去。
她那原本快要被冻僵的身体,刚接触到慕容缘的身子,就觉有一股热浪袭来,赶忙将慕容缘抱得更紧。
此时的慕容缘就像一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一样,浑身发烫,被沈梦如冰柱一般极寒的身体覆盖,终于开始降温。
渐渐地,慕容缘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匀,身上和指尖也不再发出异样的光芒,令沈梦心中稍安。
沈梦的身子因逐渐暖和,倍感舒适,疲惫不堪的双眸再次合上,终与慕容缘相拥而眠。
睡梦中,沈梦好像听见了李世的呼唤,想要起身答应,却又发现自己的身子异常沉重,怎么也爬不起来。
再后来,李世的呼唤声逐渐远去,沈梦又在失落中睡了过去。
天色已暗,弯月如钩,横卧空中,四周显得异常安静。
沈梦再次睁眼。
“怎么天已经黑了?这是过了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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