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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启芳唉声叹气:“都劝了这么些天,反正我们是劝不动了,找人来劝劝他吧,他就是我上辈子欠下的债啊。”
连星夜在屋子里崩溃地捂住耳朵,发了疯的把头往墙上砸,瞪着眼珠张大嘴巴,牙齿咯咯咯地打颤,喉咙里发出喑哑难听的气音。
他已经跟他们说过很多次,不要在他的房间外面故作小声地议论他,无论是多小的声音他都听得到,他对人的说话声真的非常敏感。
但没有一个人记住他的话,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他们依然我行我素地每天像开检讨会似的,把他拉出来鞭挞,把他每个细小的行为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今天说了明天又说,明天说了后天又继续说,只要是关于他的,每次都像在说一件新的事情一样循环往复永不结束。
连星夜不想出去见人的理由很简单,他还要脸啊,他出去见到人怎么打招呼?人们要是问他怎么没去上学他该怎么回答?他一个本应该起早贪黑的高三学生窝在家里不去上学,信不信但凡踏出这个家门,周遭所有的邻居街坊都会像闻到腐烂物的苍蝇一样围上来?他会沦为整个小区的饭后谈资!
人们一定不理解,会说“哎呀,一个高中生居然窝在家里不去上学,是想当社会的蛀虫吗”“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堕落成这样,以前他的成绩多好啊,听说还要考清华北大呢”“现在的孩子都是惯的,没事找事儿”……
连星夜光是想象一下都窒息得想吐,这跟把他在大街上当众扒光了衣服有什么区别?就不能给他留一点最后的颜面吗?
他也不是没有告知过原因,可家里人就像听不懂一样,只是像卡顿的机子一样一遍遍地重复着让他出门,他的话就像被世界屏蔽了一样无法传递到家人的耳朵里。
家里没有一个人顾及他的脸面,没有一个人照顾他的感受,可能孩子在大人的心里根本不算是一个“完人”吧。
这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没有人听他说的话,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他无数次崩溃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世界抛弃了,成了一种透明的无知无觉又奇形怪状的空气漂浮物,所以才会被当成垃圾,才会被视作无物。但楼照林又确确实实听得到他,看得到他,触碰得到他。
只有楼照林……
多么荒谬啊,家中明明有三个大活人,每天除了楼照林到来的半个小时,他居然无法跟任何一个人仅仅是进行一场有来有往的正常对话。
……
为了治疗连星夜的“懒病”,家里人病急乱投医地请了一堆所谓的救兵。
第一个到来的是班主任。
他班里出了家长追到学校殴打学生随后学生又辍学在家的事,还是他们的前年级第一,学校不可能不重视,就算徐启芳没提出来,班主任这两天也会上门家访的。
当着家长的面,班主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的语调像念诗似的,又柔又缓,说出来的话也都是戳大人心窝子的话。
“连星夜,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会自己克服困难,心情要靠自己调整,你只是一时想不通,但雨过天晴后,终会出现彩虹,你看全班五六十个人,怎么就唯独你这么特殊呢?都是一样的学习压力,一样的学习环境,其他人都没得抑郁症,怎么就你抑郁了?是不是你想太多,给自己压力太大呢?你都十七八岁的人了,不能这么幼稚啊,多想想你爸妈,想想爱你的人,不要让他们担心,希望你能早点走出阴霾,回来上学,你现在就是想太多,等你回来上学,忙起来了,说不定自己就好了。”
连星夜回应他的是凉薄的冷言冷语:“我不想上学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不想看到你,我一看到你的脸就恶心,我听到你的声音就想吐,你当着班上那么多人的面要打我还骂我,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你现在又跑到我家来假惺惺地装给谁看呢?你有脸吗?”
“你——”班主任的脸色顿时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十分精彩。
连文忠一拍桌子怒骂道:“连星夜!你怎么这么跟老师说话呢!老师好心来劝你,你倒还骂起人来了!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眼里有没有一点尊师重道!你他妈现在就给老子滚回房间!有本事一辈子别出这个门!”
连星夜求之不得,面无表情地进了屋,砰地关上了门。如果好言好语没人听,他情愿当一个刻薄又恶毒的人。
“哎哟,老师您看这,真是不好意思,孩子现在就是心理有问题,逮着谁就跟疯狗一样地乱咬一通,您可别放在心上。”
“就是啊,他在家就这么个态度,跟我们说话也是一样的,跟刺猬一样,自从得了这个什么抑郁症,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都快不认识他了,唉,星夜他小时候多乖啊,哪知道长大了变成这样,真是作孽啊。”
“唉,其实我也理解,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是大,他从高三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作业也完成不了,上课也听不进去,考试的成绩更是越来越差,前段时间还说自己抑郁了,他自己心理出了问题,老师们也是没办法啊。”
徐启芳突然想起唐兰茹说过的话,着急忙慌地问道:“老师啊,这病真得看医生吗?不就是情绪不好,脑子转不过弯来吗?”
“我对这病也不了解,但既然是心理问题,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也没什么不好,我们怎么说他也不听,听听专业人士说的,说不定就把他劝回来了呢?”
徐启芳沉吟道:“不管怎么说,都谢谢老师您抽空来这么一趟。”
“哪里的话,您也是当老师的,也理解我们的苦衷,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星夜那孩子现在对我有一些误会,也听不进我说的话,你们不如叫一些他在班上玩得好的朋友,或者一些同龄孩子来劝劝他,同龄人之间肯定有共同话题的。”
徐启芳脸上有些尴尬:“我也不太清楚星夜他在班上有哪些玩得好的朋友,能不能麻烦老师您去问问?”
一个做妈妈的,居然连自己儿子有几个朋友都不知道,不知该该说荒唐还是可笑。
班主任客套地答应了下来。
……
楼照林没想到班主任荒唐到了这种程度,他居然当着全班人的面,直接问,班上谁跟连星夜关系比较好,周末能抽空去他家劝劝他。
班上的讨论声顿时炸开了锅,有说连星夜是不是生病了的,有说连星夜是不是真的被他爸爸打残了,还有的想起连星夜做的那个测试,猜测他是不是真的得了抑郁症。
最后这个结论出来,天真的学生们嘴里说着无知而残忍的话:
“牛啊,居然连学都不用上了,早知道我也填严重一点了。”
“那你确实不用上学了,因为你也会被你爸打得上不了学,哈哈哈。”
“诶,如果我主动请缨去连星夜家,能不能去向他请教一下逃学的经验啊。”
“你可真是个人才,小心连星夜把你赶出去哈哈哈哈。”
楼照林突然蹭地站起来,屁股后面的凳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刺啦声。
全班霎时寂静了。
“老师,你为什么一定要当着全班人的面讲连星夜的私事?随意散播学生的隐私让你很有优越感吗?你是平时在班上长篇大论还没说够所以还要把学生的隐私拿出来给人谈笑吗?”楼照林狼一般锐利凶狠的眼神冷冷地盯着班主任。
班主任脸都黑了,把桌子拍得哐哐响,指着楼照林的鼻子唾沫横飞道:“你家你花钱把你送来上学,就是让你在课上顶撞老师的吗?”
楼照林冰冷的眸子如同某种冷血动物般直直射向班主任,让人不寒而栗:“老师,你记住,我就是连星夜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你最好不要把连星夜的家庭地址告诉任何人,否则你就完了!”
班主任整张脸像气球一样涨红了,怒火中烧地朝楼照林砸去粉笔头,气得恨不得把教室的房顶掀翻:“居然还敢威胁老师?真是反了天了!给我滚出去!给我滚!”
楼照林还不想在教室里待了呢,在班主任发脾气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座位,顶着头上被砸出来的粉笔灰,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他也没在外面乖乖罚站,而是晃晃悠悠地跑去了连星夜家里。
就算没有班主任发话,他也打算每天去找连星夜聊天。
连星夜一家不知道楼照林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来过,还以为是班主任找来的同学,连忙将楼照林请了进去,拉着他的手苦不堪言地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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