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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东西,做来做去都大同小异,孤不饿,待会儿再吃吧。”裴曜淡淡道,旋即又看她一眼,“你想吃?”
一听这话,方玧忙摇了摇头,“杨侧妃派人送给殿下吃的呢,殿下都不吃,妾身也不吃。”
“胡说,分明是拿来给你的,孤只是碰巧在而已。”裴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方玧轻哼一声,“殿下也拿妾身做筏子。”
这话颇有些内涵了,反正裴曜也听得懂。
紧跟着便是笑着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
“好了,不是要给孤瞧你临摹的字帖么,还不拿出来?”
方玧也是跟着一笑,转身拉开了书案的抽屉。
拿起一本字帖后,却被裴曜瞧见了下头压着一沓厚厚的纸,上头密密麻麻的抄写着佛经。
未等方玧关上抽屉,他便问了一句。
“怎么抄了这么些佛经,拿这个练字?”
“这个呀,不是呢。”方玧摇了摇头,将字帖放好后,将那一沓佛经也拿了出来,“太子妃病着,妾身不能分忧侍疾,想着抄经一来是为太子妃祈福,二来这短时日不太平,也能叫妾身心里少些浮躁,所以日日都写上一些。”
她不说是全为了祈福所用,还提到了对自己的效用。
虽然也还是做戏吧,但人听着就显得不那么假了。
她说完,裴曜便伸手拿起一叠略略翻看了一下,就发现这些佛经的确是方玧每日亲手抄写的。
那每页经文的末尾,都标注了日期,还写上了,愿太子妃早日病愈的话。
裴曜看罢,便低声道,“太子妃常常与孤说你懂事贴心,如今看来,你也是没有辜负太子妃对你的心了。”
不管方玧抄经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功夫是实实在在的花了,这就比后院其他人要强。
至少能表明方玧对太子妃的敬重和守规矩。
比某些心大的人要好多了。
思及此处,裴曜的目光便往桌上放着的点心盒子上扫了扫。
方玧将他的这一点细微动作收在眼底,只叹一句,杨氏啊,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原本方玧寻机会把抄写的佛经给裴曜看见,只是为了表现她的乖巧懂事,没想到今儿杨侧妃恰好凑上来了。
得,现在裴曜怕是心里那点子对杨氏的宽恕之意,又要消散了。
毕竟她越是乖巧懂事,对太子妃心意满满,就越能反衬出杨氏此前故意刺激病重的太子妃的行径,有多么恶劣。
方玧敛了敛眸,并不打算替杨侧妃说两句好听话。
这杨氏又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这会子是乖巧答了裴曜的话道,“太子妃待妾身宽厚,妾身也记着太子妃的恩德呢。”
反正是一句场面话了,不出错。
裴曜听罢,也没说什么。
两人看过了字帖,又就着方玧屋里的几本诗集聊了聊,倒也是十分说得来。
用过午膳后,不想午睡,便就往外头花园里逛去了,权当是消食。
而彼时的未央阁里。
杨侧妃听闻裴曜这会子还没离开碧落斋,倒是陪着方玧去逛花园了,心里头就有些打鼓。
她怎么觉得,太子如今越来越喜欢方玧了呢。
“侧妃想什么呢,您的安胎药好了,先喝了药吧。”云倩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杨氏点头,接过药碗,拿勺子喝了一口。
苦味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脑也清醒几分。
“你说,论容貌身段,方氏不是后院一顶一的,论母家更是没有比她还差的,怎么我觉得殿下如今越发喜欢她了呢。”
云倩听着这话,略想了想,就回应道。
“怎么会呢,殿下去碧落斋的次数并不算多呢,这下半年里,还是您与何良娣多些的,后来何良娣犯事儿被禁足,殿下也忙于朝政了,除了按规矩去太子妃处,别的地儿都没去呢。”
“可是你想过没有,殿下虽去碧落斋的次数不多,但每每去了,待的时间却长,你可曾见过殿下陪谁一整天的?”
杨侧妃沉声反问道,就见云倩摇了摇头。
旋即,杨侧妃敛了敛眸子,继续道。
“侍寝的次数多,不代表什么,殿下愿意长时间的和谁待在一起,才说明殿下喜欢此人啊。”
听她说完,云倩的面色就冷下去几分。
“庶出的女子,总是有些狐媚手段勾着男人的,以色侍人,日后有了更新鲜的,殿下就会抛开她了。”
“可现在没有更新鲜的呀。”杨侧妃捏着勺子划动着碗里的药,淡淡道,“我有孕期间不便侍寝争宠,何氏又禁足,其他人都不得殿下青睐,若没有人制衡,我怕方氏会趁机笼络住殿下的恩宠,一枝独秀啊。”
闻言,云倩面色一变,“那,那咱们要怎么做?侧妃想给殿下身边送新人么?”
她说完,杨氏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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