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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西别墅区,齐雪绵踩着细高跟冲进客厅,将限量手包甩在意大利沙上:“妈!那些阔太群都在传集团资金链断裂,我的高定预约下周就要付尾款了!”
正在修剪兰花枝的齐母手抖划破叶片,保养得宜的面容浮现裂痕:“你哥自从上次争吵就拒接我电话,财务总监说三个厂区都停产了,那些违约金……”她突然抓住女儿手腕。
“雪容你最近联系过修瑾没有?”
“他助理说在忙什么重要谈判。”
齐雪绵烦躁地扯开珍珠饰,卷凌乱散在肩头。
“要是真破产,我下季度巴黎时装周行程怎么办?”镶钻手机在她掌心转出焦虑的弧度,屏幕上是未接通的二十七个通话记录。
急救推车的金属轮声在走廊回响,齐雪绵攥着母亲冰凉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她颤抖着划开手机:“宋秘书吗?立即通知我哥……”
“三小时内更新完所有供应商档案。”
齐修瑾扯松领带盯着电子屏幕,突然被助理撞开的门打断:“白氏资本半小时前完成工商变更,我们七家核心供应商全部易主!”
齐母手中的骨瓷杯突然倾斜,褐色茶渍在米色地毯上晕开狰狞图案:“上周白玲还来家里插花……”她抓住女儿手腕的力度让翡翠镯子微微烫。
“你大哥到底做了什么?”
齐雪绵感觉后颈渗出冷汗,急诊科刺目的白炽灯下,母亲耳畔几缕银格外醒目:“现在整个工业园都在传,要是三天内找不到替代材料……”她听见自己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齐氏可能撑不过季度审计。”
心电监护的波形突然剧烈震荡,值班护士冲进来时,齐雪绵正徒劳地擦拭母亲嘴角溢出的参片残渣。
急救铃尖锐的蜂鸣声里,她恍惚看见兄长沾着机油的工作服衣角,那是他亲自下车间调试设备留下的痕迹。
“您不该接触这些。”
齐修瑾将暖手炉塞进母亲被褥,消毒水味道中混进一丝佛手柑香。
“白家切断的是常规供应链,我们在滇南的实验性矿场……”
他突然噤声,注意到妹妹欲言又止的表情。
窗外暮色渐浓,心电监护的绿色光标在齐母苍白的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
走廊尽头,宋煜轩熄灭第七支烟,手机屏幕上是跨国视讯会议界面。
当德语口音的汇报声传来,他眯眼望向病房虚掩的门,某种比商业并购更危险的暗流正在形成。
病房内的气氛陷入凝滞。
齐母望着儿子紧锁的眉头,保养得宜的手攥皱了被单。
她太了解这个从小要强的孩子,若真如他所说危机即将解除,此刻怎会连西装领口歪了都没察觉。
“阿瑾,妈不是三岁孩子。”
她伸手抚平儿子衣领褶皱。
“告诉妈实情,现在还能不能补救?要不……我亲自去找玲玲谈谈?”提及这个名字时,她特意观察着儿子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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