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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4页）

“沈乔一，我在叫你你听不......”

男人的声音像是被突然按了暂停键，卡在了喉咙里。

房间内，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床上，平整到丝毫没有人睡过的样子。

而梳妆台上一沓文件吸引了他的目光。

白纸黑字上，【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将他眼睛刺的生疼。

裴向珩慌了。

他冲出门，一间一间地检查。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少，只是他的老婆孩子不在了。

他突然想起了孩子的那句留言，掏出手机仔细听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他才明白，留言里听到的风声，是飞机的轰鸣。

也终于意识到，我和孩子，是真的走了。

8

当晚，裴向珩失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蛋糕一点一点融化，就着杯中的酒一口口喝下。

他想不明白，不过是错过了一次儿子的生日，怎么就要闹到离婚了呢？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角落的积木，最后终于认出来了。

这是儿子五岁的生日礼物，在生日的第十天收到的。

像以前一样，裴向珩不在意儿子的生日，更不在意儿子是怎么过的。

那晚，我和儿子守着蛋糕给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最终等到蛋糕融化，等到零点的钟声响过三下，裴向珩才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家。

那晚，儿子顾不上自己的委屈，心疼地为他的爸爸倒水擦脸煮醒酒茶。

而我，也是在那天看着儿子红着眼睛照顾他，第一次冲他发了火。

而裴向珩呢？

他只是冷眼看着我，语气满是嘲讽和漠然：

“不就是个生日吗！至于这么闹吗！”

“沈乔一，别忘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裴太太的！要不是你爬床，你能拥有这一切吗？”

“沈乔一，做人不要太贪心了！”

当着孩子的面，我被他一次次怼到沉默。

而他却像是掌握了什么诀窍般，只要吵架，就提我们当初的事情。

他满意我对他的臣服。

于是终于在孩子五岁的时候，他终于给孩子送了第一份礼物。

作为奖励。

奖励我和儿子的又一次臣服。

可现在，我和儿子走了。

没有预兆。

头也不回。

裴向珩捂住脸，无力地瘫在地上，一切都失控了。

想着想着，裴向珩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直到闹铃声传来，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才发觉他已经抱着我的毛毯睡过了整晚。

裴向珩坐起身，揉了揉眉心，下意识打开手机。

手机上，无数未读消息来自公司和白依依，却没有一条是我的。

他将手机丢在一旁，电话又响了，是白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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