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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里,凉意渐起。
为路赢掖好被褥后,谢隼随手弹灭了榻边灯烛,靠着床沿盘腿而坐。
这一坐便是整整一夜,次日睁眼已是鸡鸣报晓,回头见榻上之人依然安睡,便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整晚都保持一个睡觉动作的路赢,这才敢翻动身子。昏暗之中,他静静地望着顶帐。
午后他便听二郎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谢隼的原话,欢喜之余也听说了谢隼让他们今日搬离崇宣衙门的消息。
路赢翻身坐起,手掌撑着床沿,隐约还能感觉到尚存的余温。
也对,正常人谁愿意和一个傻子玩。
瞧谢隼和毕天帅在一起时,不是还要喝点小酒?
路赢回想起前几日在望月楼吃饭的情景,那夜是他第一次饮酒,也实在是不胜酒力,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劝说谢隼放弃堂妹,而后怎么回来的全然不记得了。
借着透窗的月色,他走到案前,看着那被收拾得干净得案面,又见中间放着个纸包。展开一看,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朱雀大街那家坚果铺子卖的榛子。
路赢轻扯嘴角:“他当真爱吃核桃仁,就连这里面的都全挑走了。”
彼时的周府,周疍和衣坐在昏暗的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光微亮。
青衣侍女捧着洗漱的瓷盆锦帕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刚放下手中的东西,回眸便见一道略显落寞萧瑟的身影独坐在角落里。
不想被责骂,侍女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公子,您醒了。”
“来得正好,把衣服脱了。”
闻言,侍女心下不安。
自她到小院里后,周疍曾不止一次表示出对她厌恶,也从未看过她一眼,更不许她踏进房门一步。
方才她本在院里干活,谁知突然被管家叫住,让她将洗漱用的东西送到周疍房里,还特意交代放下就得出来,片刻不得停留。
她知晓三公子没这么早醒,也就应下了,不曾想眼下撞了个正着。
她怯怯抬起眼皮,对上周疍视线的同时立马垂下眼:“公子,奴婢只是奉命端来这些东西。。。是是奴婢打扰到公子了,奴婢这就下去领罚。”
“你不知道我爹特意让你来院里伺候我是什么意思?”周疍始终笑微微地看着她,可那眼眸却是异常的冰冷:“你不也是盼了许久想当我的暖床丫鬟,现在这又是在装什么?”
“奴婢,奴婢。。。”侍女的声音带着轻颤,她不是不想,只是惧怕此时此刻笼罩着一层阴婺的眼前人。
“我最后说一次,把衣服脱了。”
语气是平静的,但说的话却是带着强制的命令,不容许拒绝。
侍女咽了咽口水,缓缓地解开衣带,一件又一件直到一丝不挂,周疍适才笑着朝她招手:“过来。”
周疍轻轻握住那细白香软的手,这不比路悯一个男人的好?
他将人拉近身,随后搂住柳腰,鼻尖凑近脖颈微微一闻,这般娇嫩细腻的肌肤,路悯一个男人怎么比得上?
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光洁诱人的身段,哪儿哪儿不比路悯一个男人强!
周疍抬手勾起了侍女的下巴,将那份恐惧颤抖尽揽入眼。
路悯何曾有过这种害怕无助的表情?没有,就算被他欺负,那眼神里都满是坚韧和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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