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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会写就写,不会的也不要着急,把这些日子我教你的那些全都写上去也行。”
路赢不着急,他怎么会着急,不就是小小考试,手到擒来的东西根本不值得紧张。
可是路悯还是不放心,拿出纸和笔递给路赢:“大郎,距离国子监还有段路程。来,你再默写一遍。”
路赢实在不想写,这些日子手都写起茧子了。
路赢见拒绝不了,还是从路悯手里接过笔,与此同时听到外面响起了车轮压过水洼的声音。
路赢欢喜地掀开车帘:“二郎快看,下雨了。”
路悯一喜:“兴云散雨,鱼跃龙门,是好兆头。大郎快写。”
“哎哟,二郎你看,那人摔了个四脚朝天。”路赢说着,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笔放了回去。
路悯凑了双眼过去,在大雨中摔倒的是个青衫少年,即使摔成那样手里都还紧紧攥着书卷。
“二郎,他也是要去秋试的么?”
“看模样是。”
摔倒在地上的青衫少年名叫顾书书,京郊苍县人士。
顾家祖上曾出了个秀才,这便是他家最光耀门楣,值得吹嘘百年的事了。
以顾书书这种家世,本来最多只能在县城小地方上个学堂有个书读,好在他有个朝廷当官的舅舅,今年四处托人去国子监给他要了个参加秋试的名额。
路上行人纷纷躲雨,压根没人注意到他,所以摔倒之后,他干脆就直接躺仰在水坑里摆烂,安安静静看着大雨成线落下。
忽然一张泛青色素伞出现在视野中,将大雨全部挡在了外面。
顾书书双手撑地坐了起来,来人是一个老汉。老汉一脸慈祥地道:“我家公子说您再这么躺着,估计就要错过一年一次的国子监秋试了。”
顾书书汗颜,立马站起身来,又跑到四处去捡掉落的物件。收拾好后正要离开,那老汉又将他叫了回来:“我们公子也要去国子监,请您同行。”
顾书书踮起脚尖一望,不远处有架青顶豪华马车停在雨中,就那金丝楠木的车轮,把他家老宅卖了都买不齐四个。顾书书问:“你们公子贵姓?”
“是路辅家的两位公子。”
路辅是当朝一品大员,他自然听说过,路家的公子,据说一个是傻子,一个——
车厢门打开,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两位气貌不凡衣冠楚楚的少年公子。
顾书书愣在车门外,久久都没有进去,因为与那二人相比,自己实在是太过寒酸,更何况一身濡湿,衣摆都还在滴水,他不敢破坏那样干净华贵的马车厢。
路悯笑道:“不用担心,这儿有新的衣服鞋袜你换了便是。”
“……多谢。”
顾书书背对着二人换衣,刚褪下湿衣服,半裸着的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方才那位递衣服的公子至少还知道避开视线,但这位红衣公子怎么老是这么直白地盯着他的身体看?
莫不是觉得他身材格外健硕?
顾书书觉得怪不好意思,三两下便将衣服穿得规规整整。走过去,正要感谢两位公子,谁知那红衣公子还在盯着方才的地方看。
顾书书好奇,顺着视线看过去,不由地微微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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