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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去捡。还请你将我兄长带进去,他今日也要参加秋试。”路悯说完,又握了握路赢的手∶“大郎,我在车上等你。待会儿出来便能看到我。你不要紧张,能行的……”
明明是二郎紧张得手都有些抖,路赢将路悯的手反握住,灿烂一笑∶“二郎放心,大郎会好好答题的。”
目送二人顺利进国子监后,路悯转身去捡掉在水坑里的监本,堪堪起身,便感知身后有人靠近。
路悯回头,丹青纸伞之下,周疍的眼眸淡淡扫了下来∶“我的东西你也随意给人。”
“只是借给他看了看,还给你。”
周疍盯着路悯递来的监本,已经被水浸湿,连封皮上的字迹都开始晕染开来。
“别人碰过了,我不要。”
烟雨朦胧中,路悯远远地瞥了眼缓缓合上的国子监大门∶“是你不需要了才对,随你。”
路悯也不想与周疍说太多,转身便要上马车,谁知周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质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路悯皱着眉头∶“与你何干?”
又是与他何干。
这些日子他做了这么多,就没改变自己在路悯心中的分毫?
周疍不说话了,死死地盯着路悯的眼睛,手间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路悯吃痛咬紧牙关,迎上周疍的视线时,面上却始终不展露出一丝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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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此时,一旁的车夫老头撑着伞走了过来∶“瞧你们两位都淋湿了……”
多么熟悉的一幕,那日在梨香院门前就是这样。路悯重重甩开周疍的手,将车夫护在身后∶“别靠近他,我们走。”
车夫被路悯揽着往前走,回头看了眼周疍后,瞬间明白路悯是在保护他,避免自己再无故被周疍踢上一脚。
车夫正要说话,便听身后传来周疍的声音,裹携着细雨,声音有点模糊∶
“你就这么讨厌我?”
没有回应。
直到马车驶离视线,周疍突如其来地哽了一下,胸中恍若有千钧巨石压上来让他喘不过气。
半晌,他转头,语气森然,不带一丁点温度∶
“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了。”
……
路悯掀开车帘一角,吩咐道∶“再驶回去停在边上吧,不然大郎出来看不见我会着急。”
“是。”车夫背靠在车门上,正要拉紧缰绳驱马时,却突然松开了手,侧道∶“二公子,那次老奴被周公子踢伤后,第二日周公子便亲自上门来道了歉,不仅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还好好安顿了老奴一家。
二公子你知道的,老奴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本来好吃懒做整天窝在家里,也不知道周公子使了什么法子,竟能让他天不亮就出去干活。老奴和他娘现在也不担心了,前些日子还给他说成了门亲事,这些都是多亏了周公子。
前几日,周公子还来看过老奴,见老奴的伤彻底好了才放心,那日他没待多久,说是在准备秋试,眼下想必也进去了吧,真希望他能如愿。”
等了许久,也没听见车厢里的人说话,车夫转回了头,看了眼天边散开的乌云。
“雨停了。老奴就是自己絮叨了一阵,希望没有打扰到二公子。”车夫取下斗笠,一扯缰绳∶“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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