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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隼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上前两步,走到路赢身旁,解下自己的披风搭上他瘦到单薄的肩膀。
如今的路赢消瘦得恍若一阵风都将其能吹倒。
又或许是穿着质朴,时常以素白的锦缎将丝半绾,一身皎白衬得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谢隼眉目深情地将人看进眼里,指尖轻柔地穿过那未束披散的黑,似留恋地来回摩挲,半晌后,才轻轻地道∶“外边冷,你身子不好不能久待。”
路赢的耳根早已红透,眸光闪烁如星芒,震惊地望着谢隼一动也不动。
一旁的北达也看傻了眼,直到谢隼将人带走了才后知后觉地张大了嘴∶“啊?????”
……
谢隼将路赢扶进房间,刚随手合上房门,转身迎上路赢诧异的眼神∶“什么时辰了,你不回宫?”
谢隼上前两步,半禁锢一般地将人抵在门上,一手牵起路赢略凉的手,另一只手从袖中拿出一串坠着紫玉的结绳手链握在手里∶“明早再回去。”
一时的气氛暧昧地不能再暧昧。
路赢抽出手,习惯性地按住胸口,红着脸撇开视线∶“夜夜夜深了,那你回房休息。”
“见你睡了我再走。”
闻言,路赢突然尴尬地咳了两声。
“今夜老是听见你咳嗽,是哪里不舒服?”
路赢不敢看人,摇摇头∶“只是喉咙有点疼。”
起初,谢隼还以为他是因为害羞所以脸红得厉害,此言一出才警觉起来,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微一皱眉∶“你又烧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路赢自从刑部大牢出来后,这大半年来隔三差五就烧,而总又找各种借口不让大夫诊脉。
路赢笑着拂开谢隼的手,打开了房门。
清冷的月光自二人身上泄下,灌入的寒风浸透四肢百骸。
路赢解下披风还给谢隼∶“没事没事,待会儿泡个热水澡睡一觉就能好,你回去吧。”
谢隼低头看着路赢递来的墨蓝披风,握紧手里的手链,万千言语最后都化作唇边一丝微笑∶“好。”
直到见不到那颀长的背影了,路赢面上带着的浅笑才慢慢凝结。
他合上门,走到屏风后。
屋内早已备好的木桶依旧是热气氤氲。
他宽衣解带,低头看着胸前又结痂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
他抬脚入水,在热气缭绕中浸泡着全身。
不知不觉中那胸前的伤口已被水泡地白,他垂眸一看,抬起一只手来,神情麻木地想再次将那处快长好的地方破坏。
然而突然的水花四溅中,手腕也忽地一紧,他惶然地抬头,睁开满睫水珠的眼,模糊地看向眉头紧拧的谢隼。
“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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