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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派人去找?”
“不必。”梅香都已经回来了,乌古枭还没有消息,此时根基未稳,怎可去找一个代国人。
成王赢了这仗,收回一片失地,正是接公主回来的好时机,只等父王旨意下来,便该迎婉宁回京。
“成王请殿下过去议事。”
婉宁只道是传旨的礼官,却不想封赏的旨意只给了哥哥,而她收到的不过是一封密信。
轻薄的纸张如蝴蝶翩飞,却想取她沉重的性命。
“哥哥,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好父皇,他想让我自裁!”婉宁手中高高扬着信纸,肆无忌惮的张开双臂,在传旨礼官面前转了一圈:“我贵为公主,只身前往代国为质,换他们安坐高位,如今倒嫌我是不洁之人,竟污了你们礼部的门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吓得一群小官扑通跪在地上。
婉宁揪住传旨礼官的衣领:“听着!本宫回朝,仪仗需用销金红伞二,纛二,旗十,立瓜、骨朵各二,吾仗四,加鼓乐。”
“仪仗便罢了,可鼓乐乃是军乐,怎可……”
“怎么?我不配用军乐吗?”婉宁笑着反问,不等答话即刻吩咐道:“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就在这门口砍,让他们都看着。”
前方将士如此卖命,只得些虚浮无用的官话,往面上贴金都嫌寒酸,成王嘴角微微扬着,只管坐着喝茶,弹弹手指示意副将配合婉宁。
一颗人头落地,咕噜噜地滚远了,鲜血染红了堂前的地砖,立时便跪倒了一片。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我等即刻就去准备……”礼部几人吓破了胆,屁滚尿流地退下去了。
“哥哥,我千辛万苦的回来,可是要过好日子的。”地上的人头还热着,婉宁坐在成王腿上,勾着他的脖颈放肆得笑道:“我们一母同胞,我的脸面不止是哥哥的脸面,更是大燕的脸面。”
“报——”传令官手执一副残破的旌节:“有人欲持此物闯关,特来请公主示下。”
“还活着。”婉宁缓缓走上前,眼中闪着若有若无的光亮:“带他来见我。”
乌古枭是被板车拖回来的,他躺在干草上,衣衫褴褛,浑身是伤。
“请军医,算了,还是叫个大夫来。”
到底是代国人,世仇旧恨,别再把这半口气折腾没了,梅香听着吩咐,亲自跑去请大夫。
婉宁的车驾浩浩荡荡,礼部的几个小官开道,一路宣扬此乃迎公主回朝,沿途不断受百姓叩拜,消息传回京去,连皇帝也不得不责成礼部拟折商议此事。
“公主,前面就是清呈山了,可要在此歇息?”
“有些乏了,歇吧。”
“贞女堂堂主前来迎驾,您可要见?”
“不必了。”婉宁忽然想起桩旧案:“当年姜家可是有个女儿在这里?”
“是,传闻姜家小姐杀母弑弟,关在此处已有十年了。”
“那就一并见吧,这么狠心的孩子,自然是要救一救的。”
堂主忙前忙后,恨不得把公主鞋底的灰都舔干净了,但这样没有价值的人在婉宁看来毫无用处,倒是姜梨更让她感兴趣。
姜梨一身素衣前来跪拜,满身伤痕,已是虚弱不堪。
“你想离开吗?”
“想!”
“那你恨吗?”
“怎能不恨!我恨姜家的每一个人。”
“既如此。”婉宁扬声道:“熬参汤来,把命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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