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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阴山际,风沙迷蒙了行人的眼。
灰色古旧的城墙上,布满了铁锈色的血迹斑斑。
城墙的望楼上,一四五十岁的的男子双手背在腰后,眯眼看向远方。
男子身材魁梧,目光凌厉,壮实的手臂裸露在外,见证着主人强壮的身躯。
“夫君,你果然在这。”
身后一道温婉的女音传来,男子转头看去,搂着女子的腰身往自己身边带。
“这里风沙大,我来就好,你怎么也跑上来?”
男子嗔怒。
女子笑了笑:“你不喜欢?”
男子没有回答。
于是女子作势掰开男子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那我下去了,你一个人好好看。”
“诶!你还真来,”
怀里的温香软玉兀自消失,男子连忙转身追上女子的身影,拉住她,好声好气:“既然都上来了那就坐坐再走啊。”
看着男子委曲求全的低声下气,女子哧的笑了出声:“口是心非,厚颜无耻。”
男子被骂,却也无奈:“心在你这里,只对你无耻。”
“贫嘴!”
女子笑骂,手下毫不留情的捏住男子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掐。
“嘶——痛痛痛,夫人饶命——!!!”
男子浑身肌肉紧绷,整张脸皱成了苦瓜。
谁能想到,身旁这个声音温婉的主人,是个实打实的女汉子呢。
他长得够高了,夫人还只比他矮不到半个头,身材虽不至于说是壮,但也算健美,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
他曾经多次和夫人打趣道,若不是他长这么高,看谁敢把她娶进门。
说这话的结果当然就是被打得浑身淤青。
“阿嫱,你说今年映竹会不会来。”
好不容易熬到女子撒手,男子龇牙咧嘴的用手搓着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问话。
“他啊……我看就算想来,你那妹夫也不一定给。”
被唤作“阿嫱”的女子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没关系,他要是不来,我们就回去……阿嫱?”
男子话说到一半,却现女子已经从他身旁走到城墙边上,向远方眺望。
他心下一惊,几步跟上去,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去。
“你在看什么?”
“有人。”
女子言简意赅。
男子不太以为然:“这临阴山下嘛,多多少少有些游人……”
他转身,踏着稳重的步子便要走。
“废话,这点我会不知道吗?”女子瞪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到远处:“我看着像是信使——”
信使?!
男子瞳孔微缩,三步并作两步,朝城墙外看去。
果然,自风沙尘雾中,一匹快马若隐若现。饶是这样,马背上的人依旧加着鞭子,像是在赶时间。
男子猛的转身就朝城墙下跑。
守城的士兵见他下来齐齐低头:“国公大人!”
“开门开门!”
男子吼了一嗓子,宽厚的手掌挥起,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放信使进来!”
快吗跑得极快,随着沉重的铁门徐徐打开,一溜烟就从不大的夹缝中窜了进来。
骑马的信使勒缰绳不及,直接翻滚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快马还往前冲来一段距离才在士兵的阻拦下停了下来,不停地跺脚大着喷子。
被称作国公的男子一点没有身段的样子,赶忙从地上扶起摔在地上的信使。
“大人、大人……”
信使浑身上下掩不住的狼狈,却还是扯着沙哑的嗓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得破破烂烂的宣纸。
“急、急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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