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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悄然而至,在月份某天的夜里,轻轻落在房顶,田野、街道,平铺在院子里的角角落落,连树干上都落了细长的一层。
雪是善良、温和的,没出任何声响,没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它飘过窗子的时候,人们正在酣睡,恬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早晨,出门看到满眼纯色的白,无论是谁都会惊叹一声——有文化的轻念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继而拿起纸笔或写或画;感性的女孩们往往跑出去,捧一捧雪扬起来沉醉道:“下雪了哎!”,然后拿出手机个朋友圈;务实、勤劳的农民则没那么多事,往往穿戴好衣服,拿起扫帚就开始扫雪,从院子里一直扫到街上。
完朋友圈,宋一一跑出大院看了看,现每个胡同口都扫得很干净,微潮的路面裸露在白雪间,新鲜而可爱。
回到大院,张斐正在刷牙,嘴上满是牙膏带来的泡沫,说话含糊不清:“你不是去看雪景吗?怎么回来了?”
“张斐,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扫扫雪?外面那些胡同里都扫得干干净净。”宋一一皱着眉头说道。
张斐把嘴上的沫子擦掉,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忘了,扫,肯定得扫,我把东西放回去咱们一起扫。”
两个人一个拿铁锨、一个拿扫帚,互相配合在村委大院扫起了雪。动作有些生疏,技术要领也存在不少瑕疵,但她们干活的热情还是很高的,不一会儿就清理出半个院子。
虽然天气很冷,干活却是驱寒的绝佳方法,扫到大门口的时候,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沁出了汗。
站在门前休息会儿,她们俩突然看到西边鲁放转动着轮椅往这边走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路上全是雪,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是对靠轮椅行进的他来说要艰难很多。
从西向东全是上坡,虽说到村委大院的坡度没那么明显,但是鲁放依然费力很多。一个洼处,因为增加了坡度,鲁放的轮椅上不来,不断往后倒退,却依然倔强地用着力。
张斐和宋一一放下清扫工具走过去,但是还没到跟前,他突然失去平衡翻倒在地。见此,两个人紧跑了几步来到鲁放跟前,现他正躺在雪地上笑着,望着电线上的几只麻雀。
“神经病啊!大雪天你出来干嘛?”看到鲁放无恙,宋一一无奈地笑道:“摔倒了还笑,有那么好笑吗?是不是不用扶你起来?”
“也好,雪地上躺一会儿挺舒服的!”鲁放干脆闭上眼睛,满是沉醉、幸福的笑容。
张斐纳闷道:“鲁放是不是疯了,这样了还笑?”
“诗人的心境咱们懂不了,来,把他扶起来,一会儿衣服就该湿了。”
宋一一和张斐两个人合力把他抬到轮椅上,推着他来到村委大院,张斐把他交给宋一一,自己又去清理门前的雪。
鲁放脸上依然神采飞扬,乐呵呵地笑着,贪婪地呼吸着湿润、清新的空气:“这雪下得真好,应时应景应情,显然是来和我一起庆祝的,一一,你也和我一起庆祝下吧!”
“庆祝什么?”宋一一愕然。
“我的诗表了,表了!”鲁放从怀里拿出一本杂志,双手颤抖着递给宋一一:“看,在页,名字叫《鱼缸里的鱼》!”
宋一一把杂志拿过来,看诗之前把杂志封面看了一下,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诗冢。
“这本杂志怎么叫这个名字?诗冢不就是诗的坟墓吗?不怎么吉利啊!”
“谁让你看封面了,看我的诗,页,右下角那个小方框里。”鲁放急于向宋一一分享心中的喜悦。
果然,在页的右下角,呈梯形的方框里放着一诗——《鱼缸里的鱼》,背景是两条呈互相追逐状的金鱼。
看着看着,宋一一情不自禁念了出来。
“养了两条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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