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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二爷出声:“少衡,这件事有隐情,贤侄儿媳身为家主母,做的是掌家事,曹忠若无私隐,何须闹这么一场?”
“二叔。”傅少衡拉长了声调。
闵氏清了清嗓子:“少衡既是在庄子里,那不如也等等看,我倒觉得贤侄儿媳没什么错处,是有人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倚老卖老到主子头上了。”
“你们竟都护着她!”傅少衡真真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晏姝往外看了眼,见李大友在外面探头探脑,冷冷的问道:“人呢?”
李大友硬着头皮进来跪在地上:“世子爷啊,少夫人非要让奴才交人出来,奴才去哪里找啊?”
傅少衡看晏姝:“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世子是在给大公子面子吗?”晏姝微微垂首,淡淡的说:“治家不严,言官会到圣上面前奏本,朝中之事下面这些奴才可以不想,我却不能,侯府从上到下需同进退,若有人端着碗吃饭,放下碗砸锅,就算是大公子也坐在这里,必定不会纵容包庇。”
这话说的傅少衡哑口无言。
傅二爷端起茶,认真的品茶,闵氏则微微点头,心里极其赞同晏姝的话。
李大友磕头在地上,痛哭流涕:“世子啊,奴才们虽不及少夫人能言善辩,可哪一个不是在侯府几十年的老人儿?如今少夫人这是要逼走我们啊,我们兢兢业业都在庄子上为侯府做事,不敢碍着主子的事啊。”
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晏姝进门时间短,想要往上爬,在侯府立威。
“奴才就是奴才,什么时候也碍不着主子,但恶奴为了蝇头小利坑害主子的事啊,在京城从不少见,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道理还用我说?”晏姝见梨花神色有欣喜之色,抬眸看了眼上山的方向:“李大友,你找不到人,若是我找到了呢?”
“那不可能!”李大友猛地抬头看着晏姝。
晏姝勾起唇角:“你为何如此笃定?你难道不应该说,就算是我找到了人,那也是栽赃陷害吗?陷害大公子的外祖父,陷害你们这些忠仆吗?”
闵氏心里头无比畅快,这些年在外面也不是没有糟心的事,侯府账目但凡涉及到榆兴和榆旺两个庄子,都要给曹忠三份薄面,何曾像晏姝这般痛快过?
傅少衡偏头看晏姝,小小年纪,眉眼尚且带着几分稚嫩,但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竟是有深不可测的冷然,微微垂首问李大友的时候,成竹在胸,不急不缓,难道真让她查出来了?
李大友不敢再跟晏姝对视,跪行两步到傅少衡跟前:“世子爷啊,给我们做主吧。”
“奴欺主,是主子仁厚,但在奴才心里是觉得主子是个傻的。”晏姝脸色一沉:“让世子为难也就罢了,害世子被人诟病识人不清,辨识不明吗?”
傅少衡抬起手压了压鼻梁,看李大友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戏谑了,遇到了个伶牙俐齿的,他也没了平日里的舌绽莲花本事了。
晏姝抬眸看了眼上山的路,吩咐道:“杏花、梨花,去接应。”
“是。”杏花和梨花赶紧出去了。
晏姝走到傅二爷和闵氏面前,微微屈膝:“二叔父,二婶母,劳烦两位把庄子里的人都叫出来吧。”
“好。”傅二爷和闵氏出门去了。
晏姝缓缓回头,迎上了傅少衡打量自己的目光:“世子,晏家女做事,请务必不要插手,这是为侯府好。”
傅少衡移开目光,看到晏姝身边的老嬷嬷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年轻的姑娘们,太远,看不清表情,也看不清多少人,微微蹙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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