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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众投水自戕一事,很快传到了白芷玉的耳朵里。
听闻我不仅没事,还惹得卿澄紧张担忧。
白芷玉险些牙都咬碎了。
“废物!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本宫也是白养你们了!!”
白芷玉尽显幼态的五官扭作一团。情绪激动时,宫里任何能砸出响动的器皿摆件,都未能幸免,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缎雀在一旁不敢多话,任由白芷玉泄心中愤恨。待稍显平静后,缎雀才小心翼翼劝慰道:“娘娘切莫气坏了身子,您如今身怀龙嗣,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白芷玉喘着粗气,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则狠狠按在太阳穴上,看来当真被气得不轻。
“三富呢?处理了吗?”
白芷玉冷冷地看向缎雀,口气早已不似平常般柔和。
缎雀微微福身:“回娘娘,事情刚办妥就处理了,没出一点儿声响。”
白芷玉闻言,这才缓缓闭了闭眼:“那就好,早知那小贱人没见过好东西,皇上新得的金鲤何其珍贵,她必定会去瞧上一瞧。”
“本想借金鲤一事让皇上恼怒。没想竟让皇上对她生出怜惜之心,实在可恶!”
说着,白芷玉烦躁地拨了两下茶盖,随后竟有些气极反笑:“你猜皇上为何不生她的气?那金鲤可是为重阳节祭祖所求的福鱼,意义非常,换做旁人,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缎雀神情微凝,支吾了半天才道:“许是……许是三富办事不够漂亮,未能坐实绸答应的罪名,如若不然……就是她借投水一事,使得皇上对她心生愧疚,一时半会……未得皇上责罚。”
白芷玉听罢,不禁嗤笑一声,眼底却流露出丝丝怨毒:“未能坐实?心生愧疚?呵呵呵……缎雀啊,你猜的……都不对。”
缎雀闻言,讪讪笑了笑。
白芷玉眼皮微垂,半晌才自嘲似的开口:“皇上不肯罚她,只是因为她像极了她而已,再无旁的缘由。”
“本宫知道,即便此事办得天衣无缝,表面上坐实了她的罪,皇上也不会罚得有多重,顶多禁足,扣月例,降位份罢了。
“想要她的命?皇上可舍不得。”
缎雀越听越糊涂,却又不敢多嘴一问。
说完,白芷玉有疲惫地阖了阖眼,又像是诉苦,又像是自语一般喃喃道:“她可是个好人呐,对我,对卿澄,对自飞,都好得不得了。只是这一世,我们之间的缘分太乱了……”
说着,白芷玉怪异地扯了扯嘴角,侧头看向缎雀:“你知道本宫为何那么讨厌她吗?”
缎雀吞了口唾沫,半晌缓缓摇头:“奴婢愚笨。”
白芷玉轻笑:“如果阮酥酥并非出身青楼,那她一进宫就会是嫔位,甚至妃位。你让本宫,如何不怕?”
缎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娘娘会不会想多了……?”
白芷玉不在乎缎雀的信与不信,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去把皇上请过来。”
缎雀以为白芷玉是想向卿澄撒撒娇,便也没多问,紧着去了趟崇安殿。
原本才刚从玲珑轩回来的卿澄,见缎雀火急火燎,还以为是白芷玉和胎儿出了什么事,便一刻没停,转头又去了樟怡宫。
“臣妾恭迎皇上。”
白芷玉费力地扶着肚子想要行礼,被卿澄柔声柔气地哄了起来。
没怎么闲聊,白芷玉便直奔主题:“皇上,听说绸答应妹妹被冤枉毒害重阳金鲤,为证清白,投水自戕了?”
卿澄微微垂眸,只淡淡“嗯”了声。
白芷玉尽力摆出一副忧心至深的模样,轻轻朝卿澄靠了靠:“妹妹现下可无事了?”
“无事了,就是还在病着。”
卿澄本就兴致不高,被白芷玉这么一提,心情更是荡到谷底。
白芷玉瞧出了卿澄的异样,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冷冽,语气却依旧温柔如水:“肖太医年轻,资历却比一般的老太医还要深,不如请他去照看绸答应妹妹?也好多一重保障。”
卿澄细想了想,念在肖宿是白芷玉的近身御医,又对白芷玉的心悸症有着相当独到的见解。想过之后,便点头同意了。
“肖太医同你是故交,又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芷儿此番思虑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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