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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渊深知兹事体大,关乎皇帝夺权布局,郑重点头道:
“还请陛下放心,末将若不能为陛下将这万骑营练出来,甘愿受罚!”
姬长这才放松下来,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话说胡、汪二相离宫途中,就组建三大营与嬴渊练兵一事,又在窃窃私语,
“将在京各卫组建三大营,是好事,可独立五军都督府再立一个编制,不免又要耗些钱财。”
“去岁海运受倭患影响,使朝廷缺了不少的税收口子,又打了半年的仗,如今既要练兵,又要剿匪除倭,难啊。”
汪朝宗听胡永忠说到此处,也是叹了口气,又道:“再过些时日,两浙、两淮的盐税也该到京城,应是够了。”
提起盐税一事,胡永忠忽然驻足,问道:“两淮的巡盐御史是谁来着?”
汪朝宗应声道:“林如海。”
胡永忠道:“他与我等毕竟不是一条心,让南直隶总督多留意。”
汪朝宗点头道:“胡相放心,我等经营两浙、两淮多年,万不会出现岔子。”
胡永忠抚须叹道:“盐务上,本相自是放心,只是怕就怕,若真让那嬴渊练出了兵...”
“届时,陛下再颁个旨意,由他去除倭,本相担心,会使两浙与沿海各州府出现乱子。”
沿海一带的剿倭重任,一直都是胡永忠管着。
朝廷想要剿倭,就需要用胡永忠。
沿海、浙系出身的一些将领也多对胡永忠亲近。
可以说,除倭,是胡永忠时刻记挂在心头上的一件大事,如何将这件大事一直留着,需要一定的手段。
汪朝宗笑道:“胡相多虑了,区区边将来到京城,想要站稳脚跟,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再说,他练的是骑兵,又非水军,自我太祖陛下开国以来,我大周,便无水军了。”
大周的确没有正儿八经的水军。
如今在沿海一带抗倭的将士,叫做备倭兵。
若大周没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大水军,那么,倭患则一日不能尽除。
倭患常在,胡永忠的地位便能愈稳固。
因为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够指挥得动两浙备倭兵。
就连王子腾去了,也指挥不动。
倘若胡永忠失了势,备倭兵那边一旦出现什么乱子,于大周来说,损失的,就是大量的真金白银。
话说回来,姬长与胡永忠二人间,隐约有些对立的意思,是因为姬长想将江南财库握在手里。
但上皇暂时不愿看到姬长掌握盐务、水运等。
所以,被上皇一手提拔上来的胡永忠,只能想方设法的,将两浙、两淮财权牢牢握在手里。
在这个时代,任何的党争派系,说透些,也不过是利益之争罢了。
胡相担心,他要放了权,便就成为上皇的弃子,等待他的命运,无外乎四字——不得好死。
可他这个丞相,归根结底,没有做错什么。
最起码,他在一定程度上,保住了两淮、两浙、沿海一带百姓的饭碗。
每日,能使各地少饿死、穷死一些人。
换任何人,坐在他这个位置上,不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好。
“明日便是陛下论功行赏的日子了,待明日一过,你我也能歇上几日。”
胡永忠说到这里时,忽然转身看向皇宫,喃喃道:
“本相总觉得,嬴渊...会是破坏朝中平衡的乱政之果。”
之果?
汪朝宗眉头一皱,那‘之因’是...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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