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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泛黄的日记（第1页）

“公爵大人，下午好，请问这是要……”

看着梅洛彼得堡的公爵大人带着一群外来者走过来，格尔黛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考虑到无论是自己还是互助会一直以来都安分守己，在公爵大人掌权的初期还出过力，她并不觉得对方一行人过来带着什么恶意，尤其是那群外来者中包括了枫丹的大审判官。

虽然被判决入狱，但是她对大审判官还是打心底存在敬意。

“这个孩子对你们互助会的由来很感兴趣。我想，你们或许对他也会感兴趣。”

公爵大人将藏在人群中的卡洛雷揪了出来。

格尔黛原本以为这是吉祥物，再加上美露莘普遍个子偏矮，所以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异常。然而，公爵大人的举动一下子就让卡洛雷变得显眼了，格尔黛也因此现了他身上的问题。

“这也是互助会的成员？不，不对……”

“和平勋章？”

虽然是仿造，但模仿的并不彻底，格尔黛自然也是现了这并不是互助会的勋章，而是和那个被摆在会议室里，有着悠久历史的和平勋章同款。

“娜薇莱特大人又颁新的和平勋章了？”

互助会的成员自然不会不知道和平勋章的来历。见到这么新的和平勋章，她第一反应自然是大审判官了新的。

“冷静下来，格尔黛小姐。现在的枫丹很和平，并不需要和平勋章这种东西来引导什么。事实上，这就是和沃特琳的那枚同时放的和平勋章。”

“可，可是……”

格尔黛自然不是没想过这就是卡洛雷，毕竟美露莘＋和平勋章这个搭配，作为熟读沃特琳自传的互助会成员，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卡洛雷。可是同样的，她第一反应就把死者复生给排除了——这太荒谬了。

结果公爵大人的意思是，她排除掉的其实是正确答案？

这太荒谬了——啊，刚刚好像说过了。

可是仔细看去，这只美露莘和她印象中的都不一样，美露莘虽然是枫丹的特殊存在，但数量却不算很多，如果是那些美露莘的忠实粉丝，怕是每一只都能数得上来，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特别之处。

最重要的是，娜薇莱特也没有反驳——格尔黛并不觉得堂堂大审判官和堂堂公爵大人会联合起来拿一个梅洛彼得堡的小帮派寻开心。

“抱歉，我失态了。”

快整理好心情，格尔黛意识到了一点，这件事很大，她基本做不了什么，能做到的只有往上报，把事情交给互助会的领袖们去解决。

诶，责任不在自己这，那没事了。

责任心下去后，好奇心便冒了出来。

“原来是卡洛雷大人啊……不知道卡洛雷大人是要来做些什么？”

面对和初代会长相交甚密的卡洛雷，格尔黛不自觉用上了敬语。

“我……我其实……”

卡洛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他的诉求。

他想去沃特琳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互助会并不是很大的一个帮会，领袖们也没有什么架子，虽然死者复生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有莱欧丝莉和娜薇莱特背书，他们也很快就选择了相信，并带着卡洛雷前往了沃特琳曾经生活过的房间。

房间很干净，看得出日常有人打扫，只是各个东西虽然有精心保养，但也能在上面看到岁月的痕迹。

所有的物品都根据早期互助会成员的记忆，摆在了沃特琳经常安放的位置上，透过这些物品，卡洛雷仿佛能看到当初那个沃特琳姐姐是如何度过在梅洛彼得堡的时光的。

明明是很简单朴素的房间，但却看得出有被好好的装饰过，泛黄的日记本旁边还有一只墨水干涸的笔，很难想象互助会的成员究竟是如何做到让不易保存的纸张度过这数百年时光的。

在询问后，卡洛雷轻轻打开日记本，前期的内容较多，大多写的是自己的心情。

“梅洛彼得堡。终于还是进来了。空气里是铁锈、汗水和绝望混合的味道。他们说这里是“水下”，我觉得更像是地狱的入口，可笑的是，我居然还是自己选择跳下来的。卡洛雷……我的小卡洛雷……姐姐没能保护好你，现在连替你站在阳光下的资格都没有了。那些贵族……（字迹在这里被用力划掉，墨水晕开一片模糊的墨团）……算了，恨意烧不死人，只会烧干自己。娜薇莱特大人……（笔尖停顿了很久）……希望她不要知道……（字迹再次模糊）”

“分配了工作，修理管道。也好，和冰冷的钢铁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简单。手上的茧又厚了。这里的犯人眼神大多麻木，或者带着野兽般的警惕。一个叫“老疤”的家伙想抢我的工具，被我反手按在了墙上。他眼神里的凶狠变成了错愕。呵，执律庭的格斗术，还没生疏。但打赢一个囚犯有什么意义？卡洛雷，如果你在，一定会说“姐姐别打架”吧……（字迹有些颤抖）”

“看到两个新来的小子，瘦得像麻杆，被几个老油子堵在角落。眼神里的恐惧，像极了……（笔尖用力戳在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墨点）。我走了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那几个老油子。他们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扳手，嘟囔着散了。那两个小子像受惊的兔子跑了。我站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帮了他们一次，又能怎样？这鬼地方每天都在吞噬希望。”

“今天帮“独眼”修好了他那个破怀表，是他死去的妻子留下的唯一念想。他捧着表，那只独眼里居然有了点光，笨拙地对我鞠了个躬。旁边几个看到的人，眼神似乎……没那么冷了？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在这片冰冷的钢铁坟墓里，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也能像火星一样，短暂地照亮一小块地方。卡洛雷，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帮助了很多人，他们都觉得我是疯子。我大概确实是，因为我有个想法。很疯狂，但……为什么不试试？既然恨意和绝望只会让这里更糟，那为什么不试着点燃一点别的？像卡洛雷那样。哪怕只是一点点光。我想……成立一个小组。就叫“互助会”吧。口号？嗯……“不放弃希望，不抛弃同伴”。简单点好。就从教几个手脚笨拙的新人怎么修管道、怎么避免被欺负开始？至少，让他们知道，在这里，不是所有人都只想着踩着你往上爬。”

从这一页开始，日记的内容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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