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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句戳心的话语仿佛千钧重锤,捶打在姜月饶心间。
她身形似风中落叶便颤抖不止,面色也一寸寸白了下去,就连那花瓣似的粉唇也没了半分的颜色,变得惨白不已。
但她依旧是苍白辩解:“霍大人心系府中妻妾,自是选择待在府中,还请陛下莫再说太多……”
男人横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用力,语气中含着浓浓嘲讽:“妓船上那夜,霍言玩得太过火,以至于伤了根本,这些天他留在府中并非心系妻妾,而是他有心无力。”
这话说罢,他便也将紧搂住怀中女主的手松开,下一刻女子纤瘦的身躯就跌坐在地,眼底光彩不再只剩空洞与茫然。
闻人凛看着悲切心凉的女子,他心底不禁浮起几分怜惜来,但立即又被他给强行压了下去,就这么冷眼看着,眼底不带一丝怜悯。
姜月饶跌坐在地,她愣了许久,似这才想起面前天子,她艰难跪下朝天子磕了个头。
轻声说道:“请陛下恕罪,臣妇觉身子不适,便下退下了。”
说罢,她便艰难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鱼池,背影萧瑟又漠落,似带着无尽的哀伤,叫人怜惜也叫人心生不忍。
闻人凛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女子那失魂落魄离去的身影,直至对方消失不见,这才漠然的收回了目光。
候在旁边默默看完全程的王德全,只觉天子辣手摧花实在残忍,他一没根的东西都十分怜惜姜侧夫人。
奈何陛下本就不是惜花之人。
姜月饶在离开鱼池后神色便恢复了平静,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珍珠与翡翠一脸忐忑的跟在她身旁,待走进屋内,珍珠这才忍不住的开口。
“侧夫人,今日陛下看起来好似很是生气……”
方才闻人凛前脚走近池旁,她们后脚便被侍卫给赶走了,但即便是距离甚远,她们也能够隐约听见侧夫人的哭诉声,以及陛下寒气森然的声音。
她们以为陛下会利用些看起来合理的理由哄骗侧夫人入宫,却没想到陛下态度这般的冰冷,根本不讲半点情谊,分明陛下夜间来时与侧夫人那般的缠绵。
两个对男人还抱有幻想的小丫头,对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这种事很是不能理解。
姜月饶并未回答,只是摇着手中的团扇,幽幽开口:“且等着吧。”
夜间。
一道黑影又入了霍府庭院,准确的摸来了姜月饶的屋内,正垂头看书的姜月饶听见木窗被推开的细微动静,她唇角微微勾起。
来了。
一袭玄衣的天子自木窗跳入屋内,他身形高大,双眸如一汪潭水,深不见底。
他进屋后并未像往常那般用内劲熄灭烛火,而是抬脚缓步来到女子跟前,他俯视着垂着头的女子,跟第一回见面在宫宴时那般。
姜月饶低头起身跪下,她将语气放得很轻,言语间还有丝不经意的颤抖:“臣妇叩见陛下。”
女子语气娇柔却无白日时的惊恐,想来是回来后思索了许多。
闻人凛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弧度,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并不觉得自己利用了她的心思有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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